时刘天明还说骆离不久就要回来,结果过了一年,这都又到年底了,骆离还没回来过。刘天明不由担心贫穷瘦弱的骆离会不会是没有路费回家,又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情,有时候做梦,梦见骆离跟人动手被抓了,情绪要低落好几天。
如果再没有消息,他可能真的要登寻人启事了,好在几天前郑志辉专程过来了一趟,对他说了骆离的情况,刘天明总算是放了心,心里还是有点埋怨。明天是他大姐夫过五十大生,所以,刘天明今天一早就请了假回州城了。
而骆离这时已经上了回长坪的船,看来又要错过了。船上遇到何大叔,也就是林玉荷的公公。
何大叔乍眼一看还不认识他。待认出时,笑呵呵地连忙打烟。骆离接过何大叔的叶子烟,一个不留神呛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以前的骆泥儿可是会抽得很哟,现在抽不惯啦。”何大叔笑着打趣。
“哪里,我抽得惯,只是太久没抽了。”
“骆泥儿,你现在发财了啊。”旁边有个老乡笑道。
这人骆离也很熟悉,他就是下离村的人,从小看着骆离长大。小时候没少吃他家的饭。骆离笑着回道:“章叔不要取笑我了。”
“不是取笑,叔巴不得你混得好呢。”章叔指着骆离身前一大包东西,说道:“你这是给牛世同预备的吧?”
骆离一愣,这可是给刘天明准备的,牛叔一家哪会让他上门,正想解释,叫章叔的人又说:“你两年没回来可能不知道,牛世同一家都去云江县城牛二家了,家里的房子都卖了。”
何大叔也凑上来:“那老牛三啊。坐个牢都不安生,三天两头的管家里要钱。牛老大的儿子牛春生越学越坏,把他婆婆(奶奶)存的两万多块私房钱偷去赌光了。唉,牛家孙子辈儿就这一根独苗。被他婆婆惯坏了呀!牛老大也管不住自己儿子,没有办法,全家都去云江换换环境”…
骆离想到吴姨那尖酸刻薄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嗤笑。摇了摇头,跟两位长辈聊起别的事来。
船到了长坪,何大叔再三邀请骆离去他家吃饭。骆离婉拒了,他着急去镇中学见刘天明。
当然扑了个空,只有找到隔壁的张老师,这人爱钓鱼,以前常常给他们送鱼。
张老师猛拍骆离的肩膀,夸他是跳出小塘的鱼,长出息了:“老刘天天念叨你,今天终于是回来了,指不定他多高兴。”
骆离很失望,跟张老师摆了几句龙门阵,把带回来的礼物暂时放在他家里,说道:“我一年多没回来了,先出去转转。”
“行,就把我这当老刘家,中午给你整几个地道菜。”
骆离点头答应。
真是不凑巧啊,早知先打个电话了,骆离出了中学,走在熟悉的长坪街道,心里满是感慨。到了正街上,一间一间的找蔡老板的服装店。
和以前一样,人流量最多的那间肯定是蔡老板的,从门口迈步踏进去,正在挂衣服的“小工”一眼看见他,忙背过身去。
骆离装着看衣服,那小工正是上次在渡船上见过的,蔡老板的受气包表弟,七七门派来长坪蹲点儿的人。他匆匆挂完了衣服,低头朝里走。
“你拿的这件衣服是今年最流行的,刚刚进回来的新货,小兄弟你真有眼光。”蔡老板的老婆向骆离招呼生意。
“是吗?那我试试。”骆离说完假装找试衣间。
“试试吧,试试吧,绝对好看,你拿的就是你能穿的号。”
趁老板娘没注意,扔掉衣服越过试衣间朝店里面走去
“你怕什么,我只是想问你几句话。”
“呜呜”蔡表弟舌头麻了,喊不出声。只得被骆离“牵”着从后门出去,转眼就来到后巷的死角处。就算蔡表弟再狼狈,也没丢掉手里的电话,他刚正打电话联系来着。
骆离拿过他的电话,按下重拨。听了一了阵,拿到蔡表弟的耳边。
蔡表弟一脸恐慌,他先还不明白自个儿是怎么暴露的,现在已经明白了,上面出事了。
“多久没打电话了?”骆离问道。
“我是拿钱办事!”
“找到了我,你预备怎么做?”骆离又问。
“我是拿钱办事!”
“和你接头的人是谁?”
“我是拿钱办事!”
“啪——”蔡表弟的左脸结结实实挨了一掌,立即肿胀起来,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血中骇然现出一颗牙齿。他刚才看见骆离烧了一张什么符,允许他开口说话,想也知道叫喊没用。
“我真的是拿钱办事,只要跟着你就行了,知道了你的行踪,上面自会有人来料理。”
“行,回答我最后的一句话。我没什么耐性。”骆离知道这人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倔骨头。
蔡表弟还是没有开口,一句话也不说。
“既然你成心,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付你这样的爪牙我向来是一手毙命。”
依然是沉默,骆离不由恼恨,这人怎么跟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