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怨,当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他才会忘了,每次阿月的眼神都会在顾沛海身上徘徊。只要她不说,他就相信。无论是单纯的阿月,还是虚伪的阿月,都成功骗走了他的心,这一生,他注定只能爱这样的女子。
“我这一生,已经等的够久了。可我,我还是要等下去。”
她注视着那个满是苍老之色的男子,心下的惭愧渐深,他如果恨她,自己也许还会好受一些,可是他偏偏不恨。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珍视过,用这样的目光看待。她浅酌了口茶,却是无滋无味。
“我今天找你来,是因为小辈们的事情。”
“我已经猜到了。”陆正抽出手帕擦拭着手指上的血迹,“我不可能让我女儿嫁给顾沛海的儿子。”
“阿申也是我的儿子。”
他瞳孔一缩,“总之休想!我的宝贝女儿不能给他做媳妇。”
楚月忽的握住那只受伤的手,动作轻柔地为他包扎伤口:“正哥,三年前你把阿申打得重伤住院,心里也只想的他是顾沛海的儿子吗?你可曾想过会伤害我?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但是现在你还不肯放手吗?上一代的恩怨何必毁了下一代的幸福呢?”
她的侧脸柔美温润,一缕发丝垂在腮际,包扎的动作没有让他产生一丝疼痛,话里却好似带着一根刺。
“小绮已经和他分手了,这事再没商量,而且我已经给她挑了合适的结婚对象。”
“我知道,我没有求你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她站起身,素手搭在他肩上,“我只是不想让你再伤害阿申。”
“既然你这么说,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再动他。”陆正回握住那只手,触手柔腻,软玉生香,他心里一动,将人儿带入怀中。
顾沛海急匆匆赶到的时候,便见到这样一幅让人吐血三升的场景。
“你们在做什么?陆正你的脏手快给我拿开!!”
他怎么来了?陆正眉头一皱,却没留意楚月脸上一抹恶作剧的笑容。
“月月,你怎么能和这个坏坯子见面呢?千万别信他的什么花言巧语,我才是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一把拉回自己的老婆,顾沛海表情扭曲地极力劝解着。
最爱我的男人?楚月眼神只是轻飘飘地盯着丈夫领子上蹭到的口红,“这又是哪个女人留下来的?”
注意到老婆的目光,顾沛海窘迫地捂着领子,小声解释:“刚才在电梯里不小心蹭到的,月月你千万别误会。”
不小心,你的不小心未免太多了些。你知道吗?你的那些拙劣的借口,我已经听腻了。
她默不作声地离开他的身旁,顾沛海急切地想要拉回她。
陆正站起身来,寒着一张脸伸出手,隔在两人之间,“顾会长别来无恙。”
“哼,陆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这么些年还对别人的老婆贼心不死,你真不要脸!”顾沛海完全不顾形象地跳脚大骂。
被辱骂的男子眸子一沉,上前抓住还在不停聒噪的某人的领子,贴近那张薄情的脸。他怎么会是阿月爱上的人?三心二意,胆小怕事,他怎么配得上阿月?怎么配!
“你说够了没有!”
这样近距离的对视,才看见陆正的脸上有着数不清的伤痕,脱落了痂,却还是与周围不同的肉色,一条条,纵横交错,象征着它的主人那饱经沧桑的历程。经过种种的磨难,他终于爬到了今天的位置,可是还是没有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当初心心念念的人,离他越来越远。
“顾沛海,你该好好对她的!”陆正挥动拳头,带起一阵劲风。
楚月惊叫一声,便看到自己的丈夫擦拭着嘴角的血慢慢站起,眼睛赤红,。
为了同一个女子,两个已为人父的男子互相挥拳,像回到了叛逆的少年,打斗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