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煌有些失魂落魄地出了酒店,望着渐渐苏醒的城市,车水马龙,络绎不绝,阳光从大厦间洒下,却照不亮他已经黯然神伤的心。
脑海里,都还是她那嫌恶的眼神,反反复复的声音,都是她叫他走开,滚得远远的,不想再看到他,恨不能从来不曾相识。
每想一遍,心就更痛一回。
还真是,呵,自作孽不可活。
可要他真的就此放手,绝不可能。
阎立煌咬咬牙,忍着满坑满谷的郁闷不甘,又掏出电话准备打给自己的第一内线,好在他之前功夫做得足,还能留下个线索,不过刚翻到号码,就有电话打来了,正是内线。
“喂,阎立煌,你在哪里啊?我好不容易才偷到机会给你打电话。莹莹被霍天野骗上山看日出,我们现在都在山上。我去,冷死人了!你之前电话怎么打不通啊?老说我拔错号?你快来吧,再不来你老婆就要被别人骗走了啊!那祸害说可以帮莹莹改签今晚的飞机……”
阎立煌开车直奔山头儿,心里终算明白这是昨晚那只祸害故意给他下的套儿。趁着他神智不清时,偷偷把他的手机弄了个呼入限制,害他没能及时接到电话,报复他之前陷害他去相亲。还说什么他追不回丁莹了,简直就是故意打击他。幸好他没真的放弃,不然……
方向盘上的指关咔咔作响,黑色卡宴的车速瞬间飙升到了极限。
霍老二,咱们等着瞧。
阎立煌刹上山后,天光早已大亮,要在这京城看日出纯就是找抽,当前这月份那是早上五点左右天就亮了。那个小女子明明最爱懒床,居然还会被着霍天野挖出来。
真的讨厌他到连懒觉也舍不得睡,就为了避开他?
心里难过,可是下车时他还是想着她或许没能好好吃饭,顺手就在那自打回了京后就没怎么用过的保温箱里拿了一瓶温热的饮料,揣在兜里奔上了山。
一路顺着金艳丽的短信提示,总算没废太多周折地找到了人。
山顶有积雪,那个穿得跟熊似的小女人竟然笑得像个孩子,穿着一件雪白团团的羽绒服,红色的圈围,有红耳朵的白帽子,手里正拿着红色的塑料铲子铲雪,嚷嚷着要堆个雪人儿,还和好友商量说要做一个那狗血韩剧里的什么教授。
在他看来,她这个模样就是最可爱最漂亮的雪人儿了。
霍天野就嚷了,“那什么小白脸哪有爷们儿帅,哪有咱爷们男人啊!”
旁边更五大三粗的唐成刚也对女人们的审美观,发出了熊壮的抗议,但是他们手上还是乖乖地帮着女人们准备材料。
小女人突然从兜里掏了个小面包,阎立煌认出那是她时常爱准备的小副食,几乎是出门必备品。并让他也准备着,因为他的胃也不太好。
她咬了几口,就叫口干要找水喝。
他立即见缝插针地跑过去,拧开了带来的水,倒进一次性纸杯里,递给她。
“莹莹,我总算找到你了。你口喝了吧?来,快喝。这水是我一路上都热着的,配这小面包刚刚好。”
丁莹没料到这男人还是找来了,瘪了下嘴,虽然觉得有些扫兴,不过她现在兴致极高,暂时不想理他,接过纸杯子就要喝下去。
“等等——”
突然霍天野一声大吼,冲上前,扬手就把她手上的纸杯子给打掉了。
“大黄,你给莹莹杯子里放的是这个冰糖雪梨?”
阎立煌看着被打飞的杯子,风一吹都没了影儿,那淡黄的液体渗进池里很快也不见了影儿,也气得不轻,扬手就攘了霍天野一把。
“霍天野,我还没揍你,你知不知道莹莹她肠胃不好,早上不吃东西就跑到这冰天雪地里,要是她感冒了,发烧了,你能替她受着!”
“阎立煌,要是你真让莹莹喝下那破玩艺,我刚才那一巴掌就落你脸上了。我知道她肠胃不好,我还知道她喝了那该死的冰糖雪梨,就会吐得胃出血,打吊针。你还说是她男朋友,你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你算她什么男朋友?依我看,就是有你这种男朋友,她才会胃出血!”
这一句话,震得阎立煌的脸色阵青阵白。
他嘶声喝道,“你说什么,她怎么会喝了冰糖雪梨就胃出血,你胡说八道什么!”
霍天野的脸色却是前所未有严肃,“我跟你打什么马虎眼儿,这性命忧关的事儿。要你不信,就问他们可都知道。再不信,要不要我把医生开的诊断书给你瞧瞧,她的胆囊已经割掉了。亏你还敢自称莹莹是你老婆,有你这么当老公吗?要是个正常女人,谁会……”
“割掉了胆囊?!”
阎立煌低呼一声,震惊无比地看着脸色一片平静的女人,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喝了他为她煨热的冰糖雪梨,她会吐得胃出血?!
他看向周人,周人都默然不语,算是默认了。
他眼底的光芒大盛,一把推开喋喋不休的好友,冲到女人面前,抓着她喝问,“莹莹,他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能喝这个,你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