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肚子疼?胃不舒服?还是……”
他吓了一跳,生怕又跑出什么惊人的病发症。
她摇摇头,嘶着声儿唤他,“大黄……”
被子动一动,钻出那只没打点滴的小手,他心下一叹,牢牢握着,在唇边一吻。
“别哭!医生说了,要保持好心情,撑一撑要是过去了,以后都不用害怕什么高原反应。乖,别哭了,要不我把你这丑样儿照下来,发你部落格去,看他们不笑话你之前那么HIGH,现在就成一病花猫儿了。”
他一下下擦净她的脸,不时拿绵帕沾她烧得干裂的嘴唇,一直哄着她,还给她唱摇篮歌。
其实她感觉真的很糟糕,从第二天进入高海拔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可是,因为真的太开心太开心,她不想半途而废。为了这次旅行,他和她,都付出了很多,不管是她之前学车拿驾照的误会折腾,还是后来两人一起买户外用品的积极热情,心里也很清楚他为了她丢下工作、责任这些身为一个男人非常重要的东西,是多么不容易。
她不想,真的舍不得,半途而废。
这一夜,她知道他一直陪伴在侧,在她难受时给她唱歌,抱着她一直吻她的额头,说了好多她从来都没听过的甜言蜜语,不厌其烦地帮她按摩,因为高原反应浑身都疼得厉害,特别是脑袋,感觉都快要被涨破了似的,一阵一阵地发疼。到后半夜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没了力气,只觉得整个人儿被扔进了异时空,在冰火两重天里煎熬翻腾着,反反复复,无穷无尽的折磨。
可她的手仍是没有放开,一直被他紧紧握在掌心,亲吻。
“莹莹,你不能那么胆小。”
“这真没什么了不起,我知道你能行。”
“丁莹,加油!就算是为了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深深地沉进梦乡里,暂时脱离了那熬人的痛苦。
第四天。
老阿妈把帐包顶上的窗子拉开,阳光斜斜地射入帐包内,刚好落在床榻边。
这响动立即惊醒了伏在床边的男子,事实上他也只小小打了个盹儿,根本不敢睡得太沉,就怕床上的小女人病情突然有异变,时刻都不得放松。
这时,老阿妈端着酥油茶早餐进来,浓浓的奶香溢满一室。看到他醒来,用着生硬的汉语说了两句话,便放下早餐离开了。
男人抚过女子的额头,又抚着女子脖子数了下心跳,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沉沉落地,欣慰得满脸笑容,捧着女子的脑袋重重吻了一下那干裂的小嘴。随即,就感觉肚子饿得厉害。起身时,看到被紧握着的手臂,眸色一柔。
然后,就发生了一件每每回想起来,某人都会觉得自己很蠢的事件。
舍不得松开女子的手,可是折腾了一天一夜,这大男人的能量也确实要耗尽了,得补充啊。那头的奶香酥油茶和热腾腾的葱花烙大饼,着实让人口中津液疯狂分泌啊。
他只能一边由女子握着手,一边歪着身子去够桌上的盘子,眼睁睁地看着就只差那么一点点。
恰时女子睡梦中不知梦到什么,身子一歪,抱着他整条手臂,让刚刚还有点儿希望的距离,一下子大大缩水。
哦,这真素,纠结死了!
忍吧!
可是那边持续散发的香气,让五脏庙叫得更欢腾,更难受了。他直接把给女人温唇的汤水,给喝掉了一大半。很快,一个大大的民生问题,紧随而至。
“阎先生,你的朋友来了。”
恰时,老医生带着人来帐包,房门刚才就给老阿妈开开了,这人直接推门进来,一看,个个瞪了眼。
只见阎立煌一人高马大的男人,正歪着身子,蹶着个屁股,仰着脖子,伸长了手去够放在仅一步之距的桌上的餐盘,刚刚托起盘子,里面沉甸甸的美食压得那只手微微打晃。
可怜他们这一叫,一出声儿,让本来已经绷成一根紧弦的人一下断了线,手上的东西一晃就要往地上砸下去。
“大黄……”
“唉,我在,我……哦!”
幸好来人之一眼急手快,先一步冲上前托住了餐盘,拯救了某人叽哩噜录叫的肚子,接到一个感激的眼神。
阎立煌忙收回身,回头去看小女人,才发现这又是一烟幕弹,只是惯常地说梦话。凑在耳边轻声安抚了两句,又沉沉睡去。
来人里的另一位,见状轻笑,“阎少,其实您大可以放开她的手,她现在情况看样子已经渡过最艰难的关头了。”
说着,便和另一人上前,拿出了先进的仪器和药物,开始干活。
阎立煌还是没有松开手,一只空手拿着葱花大油饼啃着,只悠悠吐了一句。
“爷高兴!”
两个飞越千里跑来救人的医生对看一眼,交流了一个同样的眼神,摇摇头,都感叹这爱情来了那犯傻都是戏中人的专利,真是说不得。
很快,检察完毕,又挂上了两盅液体。医生们表示,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