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你弟递快毕业了吧?”
“……”
“毕业了,你就没那么大压力了。我妹最近都怀上了,她情况跟你差不多。我妈那都有方子,如果你要过来直接看医生,早点儿开始调理,更好。”
“……”
“先说好,我可不当你的伴娘。我只负责收新郎倌儿的红包!”
“死样儿!他的红包可都是我的!”
“你也别太抠门儿了,好歹也让我这个吃高价饭的人,有点儿念想不是。”
“那我把新娘捧花留给你。”
“太沉重了,我可要不起。”
“我说你怎么就那么胆小,阎总那人……”
“别提他了,算我求你。”
“可是我觉得能那么为你做事的男人,应该不会……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可我觉得刚才他们嚷得那么大声,估计会议室里的人也都……”
办公室大门,在这时砰地一下被打开,阎立煌脚步如风地走了进来,冲口而出的话,都抑着一股急迫,那脸上的担忧更不掩饰。
“莹莹,你有没有……”
看到外人,话倏然打住。
李倩咳嗽一声,回头打了个“你看我就知道吧”的眼神儿,立即识实务地走掉了。
“阎总,你的人我可交给你了。”
门,砰地一声关掉。
男人已经脱掉外套,撸起袖子,俯身要抱丁莹。
“等等,你干什么?”
他顿了一下,“带你去医院透视检察,确定没有伤到骨头,或者内出血。”
丁莹差点翻个白眼,“我只是被擦撞到,没那么严重。鼎多就是软组织挫伤,用你那个药膏就可以……”
笨,她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凝眉,眸色更重,“你确定?”
她点头,咬唇,心下直后悔叹气。
深看了她一眼,他才终于松了手,起身走到办公桌后,打开抽屉拿了一个东西,走回来,又蹲在她脚边。
她看他手上熟悉的小盒子,心里幽幽一跳,伸手挡住,“我自己来就好。你回去开会吧!”
他抬头,却不动,面无表情,十分迫人。
她抿了下唇,“你放心,我用完了就还你。”
他定了定,却是从她手上强拿过药膏,给她上了药,而在揉散药膏时,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揉得她连连咬牙,隐忍嘤呜。
他也没安抚两句,被她确认是有意,心里很委屈。
“够了,我自己来!”
她忍无可忍,移开了腿,瞪了他一眼。
他看了看,似乎也是觉得已经处理好,遂拉直了身子,站在她面前,黑影深深,宛如一座小山。
“晚点,我们谈谈。”
她一愣,立即把药膏合好,塞回他衣兜,“阎总,如果是与工作无关的事,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谢谢您的药膏,我已经没事了,我还有事要做。”
女子转过座椅,沉入花叶后,一道屏风,两边世界。
男子握着药膏的五指,慢慢收紧,泛了白。阴影里的眸色,冰薄,浅淡,几近透明。
半晌,丁莹看到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一刻钟了。
身边的男人就像古化了似的,一动不动,竟然没走。
她面前的文件,翻过了一页,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喝了口水,发现是冷的,想要倒热的,又必须越过男人,难免起冲撞。
骑虎难下了?
她开始猛敲键盘,却不知道都敲了些什么。仔细一看,她差点儿又用上老板键。
好好的一个空白文档里,竟然都是那个男人的名字,还有“该死的纨绔”、“小心眼的臭男人”、“无耻的涩狼”,“卑鄙的混蛋王八蛋”……
心里自欺着,这是老电脑,液晶屏的可视角度只有一百二十度都不到,他现在站的位置是一百八十度,不可能看见这么小小的铅字。
可是,他一直这么矗在跟前,她还能做什么?
有时候,爱情就是一场角逐,紧追不舍的那方未必就卑微低下。
丁莹终于我可忍,扭头看向男阎立煌,“好,谈就谈。什么地方?”
墨眸微澜,“1808!”
她激动地转过身,“不行,换一个地方。”
他挑眉,“你怕什么?”
她额头抽了一下,看着他额角变小了一半的白胶布,“我怕再给你添上一个那玩艺儿,会做恶梦。”
他笑,很冷,“正当防卫,你心虚什么?”
她简直想尖叫,有没有这么无耻的人!差点儿做了强暴犯,还敢在受害对象面前这么理直气壮?她没找他算帐,他却咄咄副人,这世道真心变了!
“不行。”
她又回头继续敲键盘。
“有胆的就直接对着我骂,敲那用力,你指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