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箬却仿佛失了魂魄般垂下了扯着那人的手,沉默的站在那里。
“他回来了,回来了。”嘴里喃喃自语,思念仿佛如崩溃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只是心里像是被抽空般的生疼,泪无声无息的淌下,一滴、两滴。
“梨儿,你怎么了?”祁洛慌乱的扶住好像没了魂魄般呆然的梨箬。
扶着祁洛的手,梨箬紧抿着唇瓣摇了摇头,眸内烟雨朦胧。还记得我吗?怕是忘了罢。五年的时间,够久了。若是忘记了,不是更好吗?白梨箬。
“梨儿。”伸手拂去梨箬眼眶溢出来的眼泪,祁洛拥紧了她。
想着想着,梨箬挣脱开祁洛的怀抱,朝着人潮涌动的方向跑去。
就一面,再见一面就好。哪怕只有一面,她也好想再看看他,想记住他的眉眼,还有如雪的笑容。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是瘦了还是胖了?
人群分为左右,中间宽阔的马路是为了那浩荡的队伍铺开的,前头一大队军队已经走过,十六个侍从各居在两旁,一辆明黄色的辇车缓缓行驶过来,辇车后竟是众多丫环及士兵,可看的出圣上对九皇子的重视。
梨箬如没有看见那浩大的阵势般,眼里紧紧的锁着辇车里面那一袭白衣如雪的男子。失笑间,她讶异的捂住了嘴。原来,你早就在我身边了。九公子,为何自己没有想到啊?颜卿晟,你让我该如何是好?
幼时的稚气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慵懒的卧在榻上,优雅的笑着。绝色的容颜,灵动剔透如不可亵渎,轻舞飞扬的雪般。可是梨箬却陷入他幽黑的眸子里,那深不见底的疲惫及忧伤,风华绝代的脸上是梨箬陌生的神情。眼眸一眨也不眨的。生怕错过了就再也见不到了,木头,为何你无半点高兴的样子,是在为梨箬担心么?
“梨儿、梨儿。”追上来的祁洛沉稳的声音有了丝焦急的语气,随着辇车的驶近,人群也朝前面涌了过去。担心梨箬会被人群挤到,祁洛不由担心。
被拥乱的人群挤得透不过气来,梨箬差点脚底一滑摔了下去。不远处的祁洛一看,急忙施了轻功跃到她身旁,将她拉入自己身侧护着。
辇车上的卿晟恍惚间听见“梨儿”二字,有了片刻的呆愣。眼眸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人潮一片,乌黑耸动,不由苦笑。
“九皇子,怎么了?”一个淡紫色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生得柔美娇艳的女子在旁边柔声问道。
冷冷的掀起眸子扫了她一眼,这个父皇搪塞出来为他接尘的女子,说是父皇新册封的右丞相玉衾言的胞妹玉寒烟,这又是导得那一出?卿晟望向那片人潮,他看到一个女子被一男子轻拥入怀,看不见容貌。车却越驶越远,直到看不见那女子的身影。他默然,片刻又恢复那冷俊的笑容。
“梨儿,小心。”祁洛扶住梨箬,说道。
泪眼朦胧望向一脸焦急神情的祁洛,梨箬扯住祁洛的袖子,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事,走吧。”
其实已经很满足了,卿晟作为九公子与她相处的日子,是她幸运偷来的,她很幸福。
“好。”祁洛担心的看着梨箬,最后还是没有多问,护着梨箬离开了。梨箬回眸看了眼那明黄色的车影,虽是不舍,最终还是回过头,跟着祁洛离开了。
卿晟,原来到了真正相见的时候,心可以悸动到这么强烈。原以为经历过时间洗礼,已经渐渐褪色的回忆。会在再见到你时,能那么清晰的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年幼时,你让着我,我欺负你的时光竟是这般短暂,短到你明明站在我面前我竟认不出了你。可是,见到九公子的你时,又熟悉的让我忍不住靠近。所以才会从那次花灯会上对上那对子,和我当初回你的一样。原来你还在找我,找梨箬。我早该想到的,普天之下,九皇子只有一个,所以他们才叫你九公子,而十四,便是沐尘吧?那个年幼时跟我在皇宫一起玩耍的十四皇子。转眼的时间,我们都长大了呢!真的好快,好快。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追上来的嫣儿看到面色不太好的梨箬,担心地看了眼祁洛,问着。一旁的小奴也是一脸担忧。
“没事,我们回去吧。”梨箬摇了摇头,眸中有了倦意。
“是。”嫣儿,小奴脆声应着。
祁洛招来马车,一行人便上了马车,离开了那片繁华的闹市。
皇宫御书房内。
“儿臣见过父皇。”卿晟望着多年没见的凌夜,好看的眉峰轻轻拧起,朝他行了半礼。
“免礼。”凌夜挥了挥龙袍的袖子,让卿晟起身。慈祥的目光一直锁在他身上,朝廷上那股严肃威严的样子已经消失了。
“皇儿,这几年跟着鬼谷子历练的可有进展?”凌夜凌厉的眸光望着卿晟,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皇子,有了丝笑意。
“回父皇,儿臣跟着师父在眠山自是一刻也不敢怠慢,勤于练习,只是……”看着眼前许久不见,微微有些岁月痕迹的凌夜,卿晟水色的眸子漾起了涟漪。
“只是什么?”负手站在台阶上,凌夜没有看着卿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