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之后,被扎了一针兴奋剂注射液,然后故意被女兵加重手脚戳到伤口痛醒过来的伤员艰难睁开眼,躺在地面仰头看着如同一座铁塔的巴克。
这时候的巴克,浑身上下沾满泥污尘土和硝烟味的德军沙漠迷彩服,脚蹬罩在裤腿下的高帮战术斥候靴,头戴美系最新潮的FasT作战oPscoRe头盔,头盔两侧布满轨道上挂着通讯耳罩、局部照明灯,敌我识别IR灯,翻转夜视仪,圣诞树似的头盔上再搭配明黄色的奥克利战术墨镜,一只短途潜水呼吸器面罩几乎完全遮住了脸,气管连接到战术背心后背的胳膊大压缩氧气瓶上,装填了厚厚防弹板的战术背心前面几乎挂满了一圈的双层步枪弹匣,搭配腋下的备用榴弹,胸口上斜插的鲁格消声手枪,腰间除了挂着一支P226战斗手枪,就是几乎围了一圈的小型急救包,背上的医疗包和通讯器更是加强了那种虎背熊腰的魁梧感,就是杀气腾腾!
这也许就是那个唯一的活口被一路碰撞醒来看见这条大汉的第一印象。
然后站在他周围的四五个女兵也几乎是一样的打扮,只是军服略大,显得有些臃肿,没有戴墨镜的双眼露出在面罩上方,双眼几乎能喷火的看着这个俘虏。
巴克仿佛对面前的伤员充满了不屑,迎上去就又是一脚猛踢,这一次,就踢在了对方腰腹上,一声闷哼,身体都要折断一般弓成虾子,只能嗬嗬嗬的痛苦干呕!
就跟巴克揣测的接近,这个在过去一两小时内,竭尽全力求生的家伙,这一刻还是想活下来,就算处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艰难的抬起一条胳膊,试图阻拦,口中勉强开口,是英语的:“不,不!停下……停……”
巴克低下去,碍于身上大量的装备,甚至没法蹲,只能半跪在这个浑身血污的家伙面前用英语恶狠狠:“你这个背叛了真主的家伙……我们会让你知道死是个多不容易的事情!”
果然,对方瞳孔的收缩跟反应,再次印证了刚才在地窖里对对方耳部的检查,没有聋,起码听力衰退,但还是能听见点声音。
这点只要趁对方昏迷,捏住口鼻仔细倾听耳部没有气流声,就说明耳膜没有完全破穿。
不顾对方开始结结巴巴的求饶抗拒,巴克毫不客气的拖拽着对方那运动服的领口,朝着山丘高处过去。
随着逐渐绕过山坡,一直被地上石块、台阶棱角、建筑屋角磕碰撞击伤口,疼得一直在要晕过去又剧痛不已昏不过去的伤员依稀看见了远处,一两百米外刚刚被惨烈杀戮过的战场就展露眼前,估计是真的被打怕了,远远逃开的Is军武装分子丢下了一地的尸体,到处尸横遍野的惨状,搭配城墙上那些开始用望远镜跟狙击步枪零星射杀伤员的枪声,之前也许在Is军中很有地位的城堡,显然已经被这边控制了。
巴克把伤员拖过了清真寺,十多个女兵正在清真寺的光滑地面上大声祈祷吟唱,重新发动的发电机带动广播开始播放阿拉伯语的圣战歌曲!
看着眼前一切的伤员禁不住疑惑!
换做谁也要疑惑……
包括刚才那些全副武装的女兵在内,那些大多戴着各色头巾的库尔德女兵是明显的阿拉伯妇女,跪伏着诵经吟唱的娴熟证明她们也是穆斯林。
纵观这片战场上,其实除了极少数各方大国的军事教官跟情报人员,全都是穆斯林,只是区别在什叶派和逊尼派的穆斯林,世俗国家和原教旨极端教派的穆斯林之间,库尔德人和Is军以及叙利亚政府军之间在相互残杀。
无法猜测这个唯一的地窖活口之前知不知道突然攻打城堡的是什么人,一直保持尖叫的库尔德女兵其实在这片战场上应该是很有名了,不知道那些被烟雾熏死的家伙,在临死前有没有判断出这些女兵是什么人。
所以现在必须要摆出一副是穆斯林攻打这里,而不是什么国家军队的架势来,而巴克故意显露出己方的装备精良,更有些故弄玄虚的味道。
起码看着一路上的各种尸体,还有远处的战场,这个应该来自华国的极端分裂分子脑子里会产生问号,猜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个具有极强求生欲望的人,脑子里有问号,他就不会很想寻死了,起码再坚定的极端思想中,他也会想要搞清楚同是穆斯林的现在,自己慷慨就义的话,是不是有点冤。
这点从他加强了嗬嗬嗬的招呼声,就能感觉出来。
“刚巧”就在清真寺大门外面,两条身影几乎立刻出现在清真寺旁边,也就是从那个关押俘虏的地方出来了,古丽莎跟一个大妈拖着那具被巴克枪杀的极端教派宗教使者的尸体,有些费力的经过,似乎不经意的看见巴克这边也拖着血淋淋的躯体,随口:“也要杀了么?”
刻意泼洒在俘虏后院门口墙面的大量鲜血,显得那边就好像是个屠宰场!
只要目睹过Is军最喜欢彰显的徒手杀人,利刃斩首的残暴场面,任何人心里都会留下深刻印象,自己不把别人当人看,自然也会认为自己将遭受同样的待遇。
巴克明显感觉到自己拖拽的身体有些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