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亚速海就凭这个海峡口接在浩瀚的黑海上,而黑海经过伊斯坦布尔的欧亚分界口接在了更大的地中海里,地中海最后经过直布罗陀海峡接到大西洋里,这由小到大的一串内海周围就是各种宗教和民族的剧烈碰撞区域。
鞑靼人信奉的伊斯兰教和他们的突厥文化,归结到根子就是克里米亚隔海相望的对面土耳其。
土耳其是个99%都信奉伊斯兰教的泛突厥国家,可东正教名义上的最高牧首和核心却在土耳其,掌领全世界三亿东正教徒的最高牧首呆在一个周围全都不信东正教的地方,多奇特好笑?
而且现在土耳其也想把著名的伊斯坦布尔索菲亚大教堂改成清真寺,这可是东正教徒心理上的中心教堂,名列世界最大教堂之一的著名圣地,真的顺应国内民众呼声改成清真寺,那得惹起东正教徒的多大愤慨?
也可见东正教跟伊斯兰教磕得有多厉害,而欧美国家代表的基督教也不是善茬儿,有人说欧美一贯对俄罗斯看不顺眼,就是来自于这种宗教信仰上的不认同。
所以这一带这种宗教和民族的冲撞是一个比一个猛烈,相比之下华国国内那些事情都不是事儿。
巴克略微犯难的扶着老人家开始顺着街道慢慢走,后面不少当地人探头探脑的跟着,既有看见外乡人的好奇,更有对巴克这个鞑靼人打扮年轻人的警惕,一看就不是同族嘛,其心必诛!
要不是指挥官一直陪着巴克来到了城外,巴克一定会把头发剃光了才进来,现在只能低声无奈:“万一跟这些伊斯兰教教徒发生了矛盾,我可没法保护您,我自己一个人能不能逃出去都未知。”
老人家现在连法杖都没有,就空着手,还好身上没神父的黑袍:“怎么?离开了教区,你就觉得我不能给你当护身符了?”
巴克撇嘴:“如果不是您跟我一块,我一个人当然不会采用这么正大光明的进入方式了,偷偷摸摸怎么都能窜进来,当初彼得教我们都是这么干的。”
被提到了老朋友,牧首大人终于少了讽刺的口吻:“昨晚你去干了什么?也是他教你的?”
巴克没否认:“干了点有利于华国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华人的本分。”算是半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古瑟夫却没问巴克具体干啥:“你说华国是个没多少宗教信仰的地方?”
巴克苦笑:“我们现在就信钱。”
老人长叹一口气:“但也比这里不但因为民族分裂,还因为信仰分裂来得强吧?”
巴克抬眉毛:“那倒是,双重分裂搞得到处都支离破碎的……”
古瑟夫大人又问:“那位俄罗斯指挥官要求你做什么?”
巴克坦承:“他们怀疑鞑靼族和乌克兰人要在半岛上生乱,所以请我来帮忙刺探下情报,利用我有点中亚的长相……”说到这里巴克突发奇想的把老人往墙根带:“你说他们会不会故意把你我骗进来,然后暗杀您,煽动东正教徒对这里的反感?”其实心里也觉得这个猜测不太靠谱,谁能想到牧首大人也会跟自己一起来呢。
牧首大人简直怒斥他的不着调:“上帝的子民不会这么无耻!”
巴克撇嘴:“前几天在顿涅斯克看见的闹剧不就是这个调调么?只要扯上政治,就没什么龌龊的手段用不出来。”
老神父居然滞一下,指指前面:“你去说一声我的身份,我想跟这里的教士谈谈。”
下车来以后,远远的就看见一座临时清真寺模样院落,两人小声说着话,几句就到,没有其他清真寺那么高大上的圣洁,但不少女人在外面磕头祈祷的模样还是指明了地位。
巴克提醒老神父:“我真的不担保接下来对方要对你做什么的行为。”
古瑟夫大人不屑的看看他:“你别以为伊斯兰教就真的只有暴力……”
果然,巴克在扔了一地鞋子的小清真寺门口找了个看起来挺面善的男人低声说了牧首大人的见面要求,那人难以置信的连忙起身,态度相当好的往里面跑进去,过了不一会儿,头上包着头巾的几名教士就迎出来,把同样穿着简单朴实的牧首大人接待进去,巴克脱了自己没鞋带的运动鞋,扶着古瑟夫大人进去时候却诡异的专门靠着左侧的建筑,老神父感觉出来,看看建筑挡住的山脊,无奈的摇摇头,但是对巴克这种下意识防范军事袭击的行为也没阻止。
不过他看巴克脸上有点似笑非笑就问:“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老一年轻一路行来,相互还是有点了解了,巴克真不是个很有城府,又有远大抱负还励精图治的性子。
巴克真在胡思乱想:“他们不是在防范乌克兰方面有人跟鞑靼族接触,防范这里搞出什么事情来么……您不就是代表乌克兰的?万一您跟他们合谋出什么事情来呢?”
一贯表情古波不惊的老神父真的很想找个东西打这满嘴乱说的家伙!
所以老神父进屋跟人谈事情的时候,就不许他进去,巴克也不稀罕,坐在外面已经有了点阳光的空地上靠在墙根,感受着几名鞑靼人表情和善的观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