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冬阳两口子肯定对巴克在这里的群众基础有了很深刻的认识。
因为这些人纯粹是把巴克当自己家人,连那丈母娘狠狠的给巴克屁股来了两杖之后,双手一把抱起他在自己宽厚的胸脯上一阵乱揉,响亮的额头亲一口,哈哈大笑的就把巴克的脑袋挟在腋下拖进去了。
就算电话里面已经确认找到了巴克,就算铁锤已经回来汇报了巴克的近况,他自个儿回来依旧还是所有亲友欢乐的中心。
不需要hifi高保真音响,也不需要幻彩灯光,就是擀面杖敲击在木栅栏上,几把破旧的吉他手风琴弹奏,大妈们在爱娃的带领下放声歌唱,一帮大老爷们儿拉着巴克就在路边院子里开始跳舞,等娜塔莎带着一群姑娘加入进来,气氛好到爆棚!
巴克也一改在国内沉稳持重的温吞感,就好像毛头小伙子一样欢快的跳舞,时不时到姑娘中去骚扰,被娜塔莎毫不客气的又踹出来,虽然不少人还衣着破烂,但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于是欢庆的东欧人民也忽略了走下车来靠在车门边的冀冬阳夫妇。
载歌载舞的庆祝活动持续了好一阵,才以巴克喝下两大杯伏特加结束,两张同样带着亚裔面孔但头发卷曲的年轻人稍微有点格格不入的站在后方,看铁锤端着大大的伏特加酒杯朝冀冬阳走过去,其中一人立刻就有点反呕,看来这两位反恐十八局的家伙跟铁锤过来没少遭罪。
巴克也不阻拦,笑嘻嘻的抱着手臂靠在几尊铁塔中间看热闹,冀冬阳觉得自己算是适应能力很强,酒量也不在话下的,可这两杯合起来近一斤伏特加端过来光闻闻就立刻有些晕乎乎的,实在是这种劣质酒精勾兑的伏特加太特么粗犷了,但为了工作,还是咬咬牙端过酒杯咕嘟嘟的喝下去!
比较让人惊讶的是那个一路上都在跟娜塔莎聊吃食的王亚茹也接了一杯,喝得比她丈夫还快。
好吧,所有人看冀冬阳有些偏偏倒倒的还是坚持住,才鼓掌表示了认同,但裹带了巴克进后面的大木屋,两名年轻特工立刻端着水杯过去帮冀冬阳缓解。
所有老战友和家属们都挤在圆木砌成的大屋里,高高低低的嘈杂一片,在对巴克进行了之前那一轮手脚攻击以后,现在是噪音袭击:“听说你发财了?要把我们都接到东南亚去?”
“巴克,听说你找了好几个老婆?东亚还一直保持这种恶习?”但问这话的男人脸上分明写着艳羡。
“巴克,你现在进了华国安全部门,是揽的东南亚战斗任务?钱多不多?你安娜阿姨要治病,我去!”
“巴克……”
几个小孩子还一个不客气的在巴克身上到处乱翻,把他那不多的一个随身挎包翻开来,失望的发现除了一个急救包,连糖都没带。
总之所有的眼睛都看着巴克。
巴克收起了脸上发自内心的笑意,挺直了胸膛走到木屋中央的桌边,就算生活过得紧巴巴,还是铺着浆洗干净的桌布,花瓶里插满周围山上随处可见的野花,他把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敲动几下,轮指的那种,没什么声音,却让乱哄哄的屋里逐渐安静下来。
有点奇特的感觉。
娜塔莎手上抱紧母亲的胳膊,也有点诧异的看着巴克,在她的印象中,十八岁少年追求她的时候还是个啥都不懂的顽劣小子,婚后踏实能干,却一直都是个坐在角落笑嘻嘻不吭声的家伙,从来都是听从她的指挥,不折不扣执行安排的角色。
在渝庆短短的几天,也许巴克和其他姑娘之间大逆不道的互动,也分散了她对丈夫身上这种有些不一样气质转变的觉察。
论个头,巴克在铁锤一帮大汉中间很不起眼,要说杀气,几个断手断脚或者脸上带着可怖伤疤的家伙更凛冽,但现在却感觉到那个从前对内憨笑腹黑,对外狠辣冷静的年轻人多了几份成熟,气定神闲的成熟。
就是原本锋芒毕露的尖刀现在给镀上一层磨砂保护层,更隐蔽也更具有杀伤震慑力的感觉。
也许巴克自己都没意识到,连续几个月苦行僧一般的磨砺沉淀,过去一年单干厮杀逐渐建立起来的自信心和决断力,真的让他跟两年前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他有点惊醒的看看安静的周围,抽动脸颊笑了笑:“我先说最关键核心的事情,乌克兰已经是一片乱糟糟,包括整个高加索地区这些年都没安静过,如果我一直在这里,也会跟大家一样,尽量乱中求生存,尽量苦中作乐,尽量出卖我们的战斗力换取面包,但回到了华国,真正体会过了强大富饶的国家环境,我想带大家,所有人一起,我们到东南亚去生活……”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所有人立刻鼓噪起来,兴奋和异议都有,娜塔莎正要开口,巴克展开手臂,往下压了压:“听我说完再提问!”
这是他以前从来都不会有的掌控态势,娜塔莎感觉到母亲转头给自己一个询问的表情,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吃惊。
气场是种很难说清道明的东西,杀过人的老兵就是和刚入伍的新兵不同,见识过大家常见范围之外风景乃至更高险峰的气度就是会自信很多,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