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巴克的经验。
他也许算不上最顶尖的兵王或者特工,但辗转了太多场面,也许军医的身份让他每次都能比较从容的在队伍后方保命,大家也谁都不希望自己受伤以后找军医时才发现他已经挂了,所以无形中,巴克的生存几率就比所有人高,出勤率跟经验就来得特别丰富。
更不用说他还兼职做探子,长期在东欧中亚甚至中东担当跟眼前几乎类似的乔装打扮搜索行动,让巴克深刻的理解到,熟悉作战环境是一个多么重要的细节,而就算是相邻的两座城市,有时候都会因为风俗习惯和民族特点,在建筑上有诸多区别。
起码现在巴克对身材普遍矮小的日本人,把巷道和家庭庭院的围墙修得不算很高,有了清晰的认识。
一路指使身材更为矮小的阿怒到看见的每家杂货店小超市去买点东西,主要就集中在水和食物,每家买一点,逐渐填满两人的背包,也不会引起居民的注意。
只是阿怒怎么都不会使用自动贩卖机,站在柜台前也只会把钞票摊在手里,任对方拿取,幸好日本商铺的店家都比较傻,一点都不会多取多拿。
从上午十一点过抵达东京,到下午四点左右,步行了二十多公里的两人,已经隔着大概五百米的距离,隐隐从工作站远处的街道“擦肩而过”,恍若不觉的经过这个已经出现警车以及其他人员控制的街区。
他们也终于受到了第一次例行检查盘问。
起因是一边走一边喝水的两人尿急,想找个厕所的时候在画着男女标示却只有一个门的公厕前有些迟疑,被巡逻的警察要求查验证件,当然也说不一定是早就盯上了,找个理由问问这两名游客,虽然巴克观察这里的街道监控摄像头没有国内那么多,但在人不算多的民居区也能轻易发现自己两人的踪迹。
巴克这样大摇大摆的一直晃悠,也就是在招引对方注意到自己。
很难用语言交流,巴克满口俄语,阿怒更是啊啊哦哦明显是个哑巴,最后警察蹩脚的英语和巴克也结结巴巴的英语单词都不能相互理解,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乌兹别克身份的护照和签证都没什么问题,连搜身的借口都没有,巴克用手招呼着少年说着三克油,继续前行,直到天色暗淡下来,两人才逛进一家街区路边小食店吃晚饭。
巴克的心中其实心急如焚,对端上来的精致美食味同嚼蜡,不懂日语的他不能求助于任何人,也唯有这样,不属于任何特工体系的他,才可能出人意料的靠近这个区域。
不过对越来越多下班后涌进居酒屋的白领上班族,巴克甚至连他们的闲聊都听不懂,摇头傻笑着拒绝了好几拨日本人的搭讪邀请,学着阿怒一样狼吞虎咽的把食物强迫自己塞进嘴里之后,结账走人。
再步行一段距离,已经距离事发地点超过六公里了,发现一个环境清幽的路边小公园,公园门边用纸箱子搭起来的乞丐栖身所,让巴克找到点灵感,拉了阿怒也踱进小公园里,抱着手臂身体占领里面的长椅作为过夜的地方。
扮演穷游的低收入游客,总比去居住任何一个酒店,最后被人监控进出记录要来得轻松得多。
但巴克还是低估了日本警察的警惕性,起码这种在欧洲很流行的年轻背包客露宿街头模式,在夜间十点过时候再次招致检查,还好两人的护照国别说明了他们不太富裕的原因,仔细搜查了两人的背包,发现只有饮水和食物,特别是连牛奶和果汁什么都没有,六七瓶都是最便宜的纯净水,考虑了一下,最终用英语警告他们注意安全,才没有驱逐或者带到警署去。
总之脸色和语气,已经不是白天在机场遇见那些工作人员那么恭敬了,在可以俯看的劣等民族面前,日本人那种自负的骄傲感逐渐体现。
也许是天黑了,阴暗的本性开始流露出来。
巴克阻止了少年打算生一堆火的做法,两人就蜷在公园内的一个变电设备外面,利用这里的换气窗传递出来里面的一点温度取暖,和另外几个流浪汉分别占用不同方位。
直到深夜。
巴克选择这里的目的可不光是取暖,更是利用这一大片热源,防止自己被人用远红外设备监视锁定,一直用短打盹和深度睡眠交替休息的他,在漆黑的夜里睁开眼,身后的变压设备还在发出嗡嗡的声音,脚尖轻捅少年,两人缓慢的拉了自己的背包,无声的翻过灌木丛,离开公园。
这时候就完全改变了行进模式,身材矮小的阿怒在前面,身形灵活的一路猛跑,只是在各个路口会停下来看后面巴克对方向的引导,遇见有人关注或者警察的地方才会协助巴克分散对方注意力。
远远看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的阿怒在黑夜中几乎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跟着追两步发现跟不上这孩子,多半就会放弃,而巴克已经悄无声息的乘机越过路口。
接着两人在下一个没人的路口重新聚合。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就远远的靠近了失联工作站所在的街区。
明显碰见街道上有工作人员跟警察的比例增加了,几乎每个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