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纯美的脸庞,心里一片安宁平静。
他轻轻将宛若安顿在病床上,细心替她盖好被子,紧紧握着她冰冷的手,直到护士不断的催促,他才在宛若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离开宛若时的心情让他想起了和九号分别的情形,一样的心痛,一样的难舍难分。不同的是,九号的刚强和干练让他挂念之余却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但是柔弱的杜宛若则完全不同,她虚弱的身体仿佛随风都能吹倒,让他完全不能放心,他有一种要时刻把这个女孩捧在掌心的急迫感觉。
出了病房就看见杜老头苍老而伛偻的身影,花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暗淡的眼神中闪着点点期冀的光。他朝禹言亮了亮手里的特供香烟,禹言点一点头,两个人在医院里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通红的火光映红了一老一少的脸庞,杜老头轻吸了一口,声音沙哑着道:“这还是去年你送给我的特供,一直没舍得抽,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就过去了一年。”他舔舔干裂的嘴唇道:“如果宛若是个健康的孩子,你们两个在一起,那该是多么开心的事情啊。”
“杜校长,我——”禹言一急,刚说了一半,便被杜校长打断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清楚,在青山那会儿,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宛若这孩子,从小就没几个朋友,可是她喜欢和你在一起,这孩子害羞,又因为自己生病的事情,性子也有些内向,她喜欢你,可是又什么都不愿意说,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一点办法没有。”
禹言沉默了一阵,才轻轻道:“我那时候一点也不知道宛若的事情。”
杜老头叹了口气道:“我自己养的闺女,她的性子我很清楚,她是绝对不会让你知道的。可是今天——”杜老头脸上闪现一丝欣慰的笑意道:“我看见你送她回来,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比那傻丫头还高兴。”
杜老头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道:“我不想干涉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禹言,我不管你和别人之间有什么纠缠,可是,你和宛若在一起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全心全意对她,哪怕是哄哄她逗逗她开心,因为我担心,担心,不知道哪天,她,她就先我而去——”
五十多岁的杜老头再也说不下去,抹了把鼻子,泪珠和鼻涕一起往下掉。看着这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失声痛哭的情形,禹言眼圈一红,紧紧握住杜老头的手道:“杜校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宛若治好,一定让她幸福——”杜老头喉头一阵哽咽,抓住他的手,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离开医院的时候,望着月光下杜老头独坐的孤单背影,禹言本来已经沉重无比的心情更是如同压了千斤大石,他和宛若都已经没有了退路,自己现在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禹言缓步走在清冷的校园里,冷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他就像是徘徊在清冷的月光下的一个神秘的幽灵。
“出来吧,朋友,都跟了一个晚上了,你也不嫌累吗?”禹言停住脚步,望着身后幽密的树林冷笑道。
“好一个至情至性的大情圣啊!”一声清脆的冷笑传来,林中缓缓走出一个全身黑衣,面目绝美的女子。
望着那张熟悉的却又憔悴的脸庞,禹言呆了一呆,轻轻叫道:“雅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