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烟雾笼罩回旋在了寒山寺的院内,花草上的露珠晶莹透亮的透彻,一切都是那么安详。
寒山寺里早起的僧人在静静的打扫着被露水打湿的地面,大清早在虚云住持的别院内院里,一老一小正站在院内。
“无灯,为师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老实交代保你无碍。”一位身穿鲜亮袈裟,头顶僧帽并且极其体面的老僧面带慈祥的问着旁边的小僧。
“师傅要徒儿交代什么,徒儿不知。”小僧年方约十六,眉目清秀,眼睛里透漏出一种机灵的透亮,麻布粗糙的蓝色僧衣却也竟将他衬出一种俊秀的韵味,奈何头上的戒疤显眼,这种俊俏竟也是被毁之殆尽。
“是吗,那为师便直接问好了。”拢了拢袖子,从袖里拿出一个类似婴儿手臂大小的圆柱形铁棒,随之又从另一个袖里掏出了一个黄色布袋。“是你老实说,还是让为师来说?”眉目尽是老者的慈祥与博爱,看得无灯打了一个激灵。
“徒儿还是不明白师傅的意思,请师父直说。”无灯表情认真而诚恳,但是虚云却轻笑了一声,拿起黄色布袋放到了地上并解开,随即一袋子的鸡毛出现在两人眼前,“看到这个你有什么要和师傅说的吗?”捡起一片走到了无灯的面前,虚云的表情难以捉摸。
无灯的表情先是疑惑,后蹲在地上对着鸡毛久久不语,没一会儿便抬起头严肃的看着虚云,“徒儿知道了,人生意识高的人,无论怎么说总是会把苦难看作人生的成长,或者是心灵的蜕变。您是希望徒儿像一只展翅的雄鹰,就算遍体鳞伤也要挣扎的翱翔。”少年的青涩的脸上似乎明白了虚云的意思,若有所思。
虚云听完便满意似的点了点头,随即暴怒道“就你废话多,能力见长啊,你当为师不知道你昨天跑到山下抓了李婶儿的鸡?还跑到人家后院一把火把鸡烤了,完事儿还把鸡骨头扔人家狗盆里,人家都找到寺里了,你知道我为此赔了多少香油钱吗?来来来,让为师看看你最近长高了多少,这么皮痒。”拿起铁棒就一把拽住了没跑掉的无灯的衣领,一棒子就抄上了。
无灯哎呦一声,赶紧揉了揉屁股,便蹦跶的四处乱窜,虚云把头上的帽子放到了地上,拂了拂袖子边追口中还念念有词“我真是白养你个小坏蛋,你吃鸡办事不利索罢了还让人找到寺里,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光了。”棍子猛抽无灯的屁股,疼无灯呲牙咧嘴,跑的也是越快,回头道“赔都赔了,你再打我我就还俗!哎呦!”话音刚完虚云就如鬼魅般来到了无灯的面前,揪着耳朵,便往寺院中央走去。
如果仔细看虚云的步伐就会发现,虽然虚云走的缓缓,但是每走三步必如瞬移般前移三步,揪着无灯也是见他丝毫没有费力的意思。
烈日下,练习场内最大的木桩上吊着一个人影,每有僧人走过都会停驻看上几眼随后摇头叹息离去,无灯双手绑在约两米高的巨型木桩上,双手被一根粗绳吊起,只有脚尖能勉强碰到地面,脸上有些青紫,但是一对大红耳朵儿确是莫名的喜感。
“师兄,你又被师傅罚了吗。”一个年纪较小的小和尚拿着饭问道,“没有,师兄在练功而已。”无灯艰难的说道,眼睛不自主的看向小师弟的碗。
“我看你都绑几个小时了,师兄为何还不下来,再晚点食堂就没饭了。”小师弟吧唧吧唧的边吃边道,看的无灯本来不饿的肚子竟然也是有了强烈的饿意。
“没,师兄一会儿就来,你先去草堂招呼游客吧。”招呼走小师弟,无灯叹息的看着天空,这样的戏码基本一个星期就要持续几次,打着打着皮也就厚了,自从十几年前醒来发现自己变成婴儿被虚云抱走之后,便也是在这个寺庙待了十一年了。
自己上世是一个医生,回家的路上被车撞了之后还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睁眼就已经是一个无爹无娘无背景的婴儿,当来到这里还以为自己穿到了古代,最后才明白这里是现代仅存不多的寺庙,而虚云就是养自己长大的住持,这里真和尚不多假和尚倒是很多。
寒山寺地处南方,比较多雨,游客颇多,主要是祭拜佛祖和添置香火,但是因为自己上辈子嗜酒如命,荤的素的不忌经常偷溜下去抓只野兔野鸡的,对投生为和尚无灯倒是无所谓但是每天没有肉最为一个正常的新世纪人类那就是难受了。
无灯是快到傍晚才被放下来,被吊了一天,除了手臂有些酸痛红肿,其他的竟是无碍,一边揉着手臂,一边朝着食堂走去,希望上天眷顾他今天食堂大爷会留一些饭在锅里,熟练的用手中的小铁丝打开锁,掀开锅盖,果真里面放着几个大馒头和一碗菜,无灯别的不说就人缘这点很旺,基本上至师傅下至三岁的大黑狗阿财没有不喜欢他的。
“刘师叔就是人好,给我留的还真不少。”一大口馒头一大口水,饿了一天的无灯满足的解决了温饱问题,当他出门正要把锁锁上时,从大殿传来的嘈杂声让无灯困惑不已。大殿是供奉佛像并供游客参观的地方,在晚上闭门之后便也是最安静的,抬步走到大殿门外,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群穿警服的人。
“虚云法师,我们也体谅你这么多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