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知道,是否也三天吃不下一粒饭?是否也学会了抽烟?是否也回到高中的那个小花园,躺在那棵长不大的树下看星星。。。
陆母说陆百知“一直放不下”,丹青的心却在此刻放下了。于她而言,这是最好的结局,她付出的,她尝到的,她当时爱的那个人是陪她的。
如今彻底放手的时刻来了,她竟前所未有的放松。
陆母看她面色平静,才继续说下去:“我的病拖了很久,廖家的人几次请国外的医生来南城给我治疗。这里面花的钱,我不说你大概也猜得到。百知的担子越来越重,让他放下我是不可能的,那我只好做一次恶人,撮合他和星瑶。我知道我们都对不起你,可现在也是没办法了,他们有了孩子。。。”
丹青知道她的意图了,不过是怕她捣乱。看来,没有人相信,前任是真的卡伊来送祝福的。
她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站起来,阻止陆母的话:“阿姨,是你们给我的请柬,我才会来的。站在这里的人,不是陆百知的前女友,是他的同学,从初中一直同校到大学的同学。如果您还不放心,那我现在就走。”
“不,不是,我没有要赶你走,我只是想。。。”
“阿姨!”丹青提起包,快步走到门口,“我跟陆百知谈过恋爱的事没几个人知道,您请放心。”
“丹青,我只是想表达我的谢意和歉意。”
“真的不用,我真的只是来送祝福的。”她不过是想跟过去的那个放不下陆百知的邵丹青做一个正式的告别。
这样的场面实在太戏剧化,丹青没有精力耗下去,匆匆跑了出来。她不需要这些人说的任何感情,她想要的只是个解脱。
陆母盯着缓缓合上的门,心里一阵空荡,口袋里的手机坚持不懈地震动着。老人无奈,接了电话:“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她刚从这里出去。”
对方轻笑了一声:“为了孩子,都不容易。亲家母,过了今天,咱们的心就都宽了。。。”
门外的丹青走走停停了几次才收拾好情绪,正准备往回走,却看见远处一个白色身影侧身问侍应生:“有看见我妈妈吗?”
侍应生手指朝着这边指过来:“陆太太带着一位小姐进了第三间接待室。”
身穿一套白西装的陆百知急急朝这边走过来,陆母身体不好却一直坚持要接待来客,他怎么不知道母亲是什么心思。他趁空跑过来,是担心母亲的身体,却也在心里小小期盼着能见她一面。
他走的太急,错过了走廊旁一个穿着灰色羽绒服正面对着墙壁佯装打电话的女人。整整四年没见,她长高了,又苗条了,他成熟了,连步伐都稳重了。她偷偷瞥了一眼,他却看都不看,就冲进了不远处的房间。
屋里只有母亲,她呆滞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陆百知。陆百知急急在房间里搜索了一遍,她不在,她不在!
“她人呢!”再晚一点,他就没有资格再找她了!
“刚出去。”陆母震惊地看着儿子痛苦的表情,心揪成了一团。
陆百知的脑子里闪过一丝记忆,就在刚才,他擦肩跑过来时一股熟悉的感觉,长卷发,她的直发去了哪里!
陆报纸使劲推开门,冲到走廊上,因为他的婚礼,这一层都换上了鲜红的鸳鸯红毯。她刚才就在这,就在这里的!
此刻,长廊上的只有俩个人,失魂落魄的陆百知,还有对面那个站得笔直仿佛人偶般的侍应生。
邵丹青,他又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