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瑶狐疑的看了看那管事,点了点头。
那管事带着她去了悦来赌坊的后院,沿着上次走过的青石小路,到了一个院子里,这院子十分普通,与上次墨华在的院子截然不同,没有花草,是普通通的住宅。
那管事对她道:“你在这里等会。”说完,便敲了敲居中的那间房子,里面有人应了他才进了去。
不一会儿,那管事出来对她道:“你进去吧!”
顾云瑶看了那管事一眼,抬脚进了房间,看见坐在长桌旁手中拿着笔写个不停的那人,眸中划过一丝惊讶,平静的出声道:“张伯。”
张伯听见她的声音,抬起头对她报之一笑,站起来俯身行礼道:“见过圣女!”
顾云瑶眸中划过一丝惊讶,看样子这里的人还不知道她已经从暗月教中逃下了山,暗月教里的人也没有出来找她,她颔首回了一礼,道:“张伯无需多礼!”
张伯起身看了看一旁的凳子示意她坐,他也坐回方桌旁,又拿起了桌子笔,低头一边看着桌上的信件,一边对她道:“阁主近日不在,阁中事务搁置的实在太多,还请圣女莫要见怪。”
顾云瑶点了点头,出声道:“无事,不知墨华阁主可在?”
张伯看着信件道:“我们阁主还未曾回来,圣女从教中下山的时候未曾见我们阁主?”
“墨华至今未归?”顾云瑶不由的又问了一遍,脸上划过一丝担忧。
张伯放下手中的信件,疑惑的看向顾云瑶:“阁主在总坛出了什么事?”
顾云瑶掩饰道:“也无什么大事,只是那日教主责罚了墨华,他挨了一顿鞭子,原因我便不知了。”
张伯听完倒是没有那么担心了,又拿起笔在信件上面批注了几笔,道:“阁中有人受不住诱惑,将教中的蛊虫和毒药给了一个女子,触犯了教规,阁主是在为自己的御下不严受过。”
顾云瑶点了点头,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不禁问道:“那毒药可是傀儡香?”
张伯抬起头看了顾云瑶一眼,点了点头。
顾云瑶见他点头心中明了了二姨娘手中的傀儡香的来处,难怪那日墨华说他治下不严,害了她娘亲,原来竟是这回事,怪不得他肯帮她去总坛偷尸蔓花和血霁果。
只是……墨华为何到现在都还未回?若是按照墨华原来的计划,他早该下山了,就算那日子时又回了总坛帮她偷了血霁果和尸蔓花,也不该到现在还未回来,难不成……他被抓住了?
想到这里,顾云瑶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仅治下不严,就被那钢鞭鞭笞了那么多下,若是潜入总坛偷东西该是多大的惩罚,她心中又想到关于漓刖教主性格残虐、手段狠毒的说法,心里面越发担忧,不禁出声问道:“张伯,若是有人到总坛偷到圣物,教规会如何处置?”
张伯依旧提笔在书信上面写写画画,只当做她无心一问,便头也未抬道:“教中还未发生过这种事情,外人是进不去总坛的,若是本教中人偷窃圣物的话,应是被丢进后山的蛊谷中,被万虫啃噬。”
此话一完,顾云瑶的脸色更不好看了,眸中划过浓浓的担忧,不禁有些坐立难安,试探性的问道:“墨华阁主这几日可有消息传来?”
张伯放下手中的笔,温和的看着顾云瑶:“圣女何来此一问?”
顾云瑶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道:“张伯,你可有法子能够联系上墨华阁主?或是能够确定墨华他此刻是安全的?”
张伯脸色表情有些微变,沉声问道:“阁主可是出事了?”
顾云瑶看了看张伯,又思索了片刻,心道这张伯应是墨华的心腹,此事若是告知他也能多一个人想想对策,墨华若是无事便好,若是有事,自己必难辞其咎,无论如何也得想法子去救墨华。
这样一想,便如竹筒倒豆子,将自己娘亲中了傀儡香,不得不上暗月总坛偷取血霁果和尸蔓花,墨华如何帮她,都与张伯说了,自然省去了云洛尘。
张伯听完之后,一向温和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他重重的看了顾云瑶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只是说他先探探消息,让顾云瑶先回去找好藏身的地方,若是暗月教抓捕她的命令下来,只怕是很难不被抓回去。
顾云瑶只好点头同意,让张伯有消息之后,第一时间通知她,便告退回去。
她方一走出房间,张伯便对着暗处挥了挥手,那暗处的人听了他的指令,悄悄的跟上了顾云瑶。
张伯又奋笔疾书了一封书信,对着暗处又招了招手,吩咐那人将信快些送往总坛鬼婆的手中。
顾云瑶出了悦来赌坊,心中着实担忧墨华的安慰,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禁失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娘亲中蛊毒,春红被烧死,墨华不知是死是活……一件件、一幢幢都让她心中十分无力,想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刚好一抬头看见一家酒肆,不禁生出了想要喝酒解愁的冲动,抬起步子就朝那酒肆走了去,到了门前却又迈不动脚,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转身打算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