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顾云瑶已经换了一身男装,她将头发绑成了马尾,脸上那道鞭伤尤其明显,因春红受伤未好,夏蓝跟在她身旁。
顾如海见她打扮成这个样子,一时又想发怒,心道她穿成这个样子,墨华阁主哪里能看得上?碍于张伯在一旁,才没有说些什么。
她对张伯颔首一笑:“久等了。”
张伯点了点头,转身对顾如海道:“相爷,告辞了!晚些,我会亲自将小姐送回来!”
顾如海脸都快笑出褶子来了,一脸讨好:“那就有劳张伯了!”
待张伯和顾云瑶的身影消失不见,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招手唤过来守在门外的心腹:“你去查查,大小姐跟墨华阁主有没有接触过?”
暗月教罗刹阁的阁主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找上他的女儿?更何况他这个女儿刚毁了容。不过,若是能够借着顾云瑶,攀上暗月教这棵大树,倒是一件美事!
他虽然贵为天启的丞相,可是手中却并无什么实权,若不是当年帮着皇上扳倒了沈氏一族,只怕根本轮不到他来做丞相,皇上像防贼一样的防着他!有了暗月教这棵大树,那皇帝老儿又算得了什么?
他很清楚,不管是天启还是风华,这两个名义上盘踞一方的王朝,其实加起来都比不上暗月教,虽然暗月圣教,只是一个教!暗月教自从漓刖做了教主,更是颇为嚣张,恣意妄为!天启和风华这两位主子心里怕是早就不舒服了!
若不是动不了暗月教,他们又怎么会坐视不理?
顾云瑶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赌坊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嘴里面也不停的议论纷纷,不时还传出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她对张伯眨着眼睛笑了笑,一副想要看热闹的样子。
张伯虽然没有出声,却也没有阻止。她在人群之中找到一个缺口挤了进去,夏蓝紧紧的跟着她。
只见几个彪形大汉围着一个满身血迹的男子拳打脚踢,那被打之人身着褴褛血迹斑斑,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一个像是管事的人坐在一把椅子上面,怀中搂着一个妆容妖艳坦胸露乳的女子公然**,偶尔对地上那被打之人瞥上一眼,见地上那人几乎已经去了半条命,才开口:
“胡三,你若是还想要这条命,就赶紧把钱还上,不然的话,哼!今天你这条命怕是就要撂在这了。”
那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胡三,嗓子似被血痰给堵住了,半晌才咳出一口血痰,发出微弱的声音:“再……再给我……两天……不……一天,我还……还有个……在丞相府……做丫鬟的妹妹,我把她带过来抵钱。”
夏蓝听完此言,小脸煞白,一双手紧紧攥住顾云瑶的衣袖,恨恨的瞥了一眼地上的胡三,小声骂道:“禽兽不如的东西!”
顾云瑶看了一眼气的小脸泛白的夏蓝,又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胡三,眸中多了一抹思量。
周围人听见这胡三这般回答,都忍不住啐道:“狗娘养的,偷了老母的救命钱,又要拐骗自己的妹子。”
“打他,打这个坏蛋!”
围观的人纷纷朝那躺在地上的胡三扔起了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有人忍不住朝他身上吐了几口痰,顾云瑶倒是没有想到原来古人真的会朝人扔烂菜叶子、臭鸡蛋,这倒是真的有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倒是一点也不假。
没过多长时间,这些围观的人许是骂够了,菜叶子臭鸡蛋扔完了,渐渐的散了去,这悦来赌坊门前也只剩下了那躺在地上一身恶臭的胡三,和那怀中搂着美人继续**的管事。
夏蓝扯了扯顾云瑶的衣袖,小声说道:“公子,我们进去吧!”
顾云瑶将自己的手覆在夏蓝的手掌上,看了她一眼道:“这地上的人你认识?”
夏蓝立刻扭过头说道:“奴婢不认识!”
顾云瑶用手敲了一下她的头:“是吗?”清凉的眼睛直看进她的心里去。
夏蓝抓了抓头发,脸刷一下子红了起来,诺诺的道:
“公子,这个胡三是春红的……无赖兄长!嗜赌成性,为了赌钱,把春红卖进了相府,又把他老母看病买药的钱都拿来赌了,春红的娘这才病逝的,他刚才还说要将春红卖进这赌坊,简直禽兽不如!”
顾云瑶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好了!再怎么样这也是春红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转过身对着那埋首在美人胸间的管事说道:“在下想与管事打个商量,这人能卖与我吗?”
这管事听此言之后,抬起头来眼中精光毕露:“难不成小公子要帮这人还赌债?”
顾云瑶摇了摇头:“我只是想买个奴仆而已。”
“公子可知这人欠下了多少赌债?这奴仆买来可不划算,宛丘城外有个十里坡,那里的奴才可是任公子挑选。”
那管事似乎并不急着将地上那个腌臜东西甩手出去。
“哦,那算了。”顾云瑶叹了一口气。
躺在地上的胡三许是大脑里面氧气够用了,一时反应过来,赶紧从地上爬到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