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衣袍,乌黑的发,背立的身躯使得冷粼湘瞧不真切他的面容。细数着身后的脚步一步步传来,转身回头,恰巧冷粼湘的脚步停在跟前,时间掐算的极为精准。
细长延开的眉,不似男子的修细,又不似女子的英挺。左边脸颊上用艳丽脂粉抹开的芙蕖欣然绽放着,栩栩如生,在亭子边角潋滟下的光影中有着池子里的芙蕖不能比拟的妖媚。两片薄唇在冷粼湘还没开口,先一步蠕动,张开,吐出一句听不清神色的糯音,
“冷大小姐安好,没想到,大小姐真真是好胆色,竟敢只身赴约。”
并不理会字里言间的冷嘲热讽,冷粼湘漠然扫过来人一眼,哼出的不屑与轻蔑恍若天成,
“那又如何,你能奈我何?”与生俱来的尊贵清高,生生压的男子气势输下一截。
男子也不见气恼,往旁微微挪开几步,眸底波光粼粼覆着冷粼湘的侧脸。轻微单薄的语气,让周围的空气无端魇下几分严寒,
“大小姐只管清高,切莫忘记,柳风月可是在在下手中。”
从来最是见不得他如此龌蹉堕落的眉眼,冷粼湘深深拧眉,毫不掩饰音色里的厌恶与不满,
“冷临溪,留着你,不过看着你我终是一母同胞罢了。”
“我自然是知道,大义灭亲的事情,大小姐做的还少么。”放肆的将冷粼湘话里警告熟视无睹,嫣红的唇不经意扯开,是一道张扬着挑衅的轻笑。
“够了。”不想与他再如此纠缠下去,冷粼湘轻声厉喝,
“如果你找我来只是为了前尘旧事,那就没什么好谈的。”
“自然不是。”冷临溪答,
“姐姐你劳心费力的守着冷家已是不易,又得花费心思护着北溟那不成器的大皇子。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只要姐姐你把璧玺交出来,我就把柳风月还给你们。”
“你倒是能耐了,我小瞧了你。”冷粼湘挑了挑眉,
“你此刻就可回去回话,不可能。”
“噗。”似是没有听到冷粼湘话里的拒绝般,冷临溪踱回脚步,侧首靠在冷粼湘耳边。极致柔媚的语调,恍如在冷粼湘耳边吐着轻气,
“啧啧,名满天下的冷大小姐,如此轻易就做下决定?柳风月,可真的会死的。”
“啪”。只听的清脆一道巴掌声,冷临溪颀长的身躯居然被打翻在地,也不起身,更不在意,单手撑起身子,扬起被打肿的脸颊高傲的盯着冷粼湘。细长的剑身曝露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剑身光芒毕现,离的冷临溪的脖颈只有半寸之遥。
“冷临溪,我容忍你的胡作非为,但绝不允许你伤天害理。”
“这话说的好呀。”飘渺清逸的尾音,吹开眉角碧潋如春水的浅笑。氤氲起的烟波将冷临溪清冷的眸子蒙在如梦似幻的飘忽里,连带着声音都是漂浮到不真切的,他说,
“怎么,终于狠得下心除去我这个碍眼的弟弟?可惜,你杀的了我么,冷粼湘,我最爱的姐姐。”
“你……”忽觉得拿剑的手一阵阵疲软袭来,冷粼湘当下觉得神色不复清晰,头也变得沉重带着即将昏厥的混乱。
“怎么样,朱砂新配的相留醉不错吧。”两指捏着气劲拨开冷粼湘指脖颈间的长剑,冷临溪悠然起身,不忘拍了拍衣摆下沾上的尘土,
“胭脂泪,相留醉。好意境,代表的可是弟弟对姐姐的一片痴心呢。”
“住口。”又是一声轻喝,数发银针从袖间洒出。冷临溪身形一闪,轻巧避过,银针没入身后的树木枝干,入木三分,少去往日的凌厉。
轻嗤般的嘲弄声缓慢散逐开来,冷临溪的眼神是不屑一顾的漠视,
“不愧是冷大小姐,功体被药物抑制住,还能使出百叶针。可惜,少了几层功力,可不是以往的所向披靡。弟弟奉劝一句,还是不要强制运功逼毒的好。这药性霸道,你越是逼的紧,它反噬的越狠,特别是像姐姐功力如此高深,反噬起来,后果可是不可预料的。”
还真如冷临溪所言,冷粼湘刚刚强制运气,还未能聚气于丹田,已被散尽。翻涌的气血堵在喉间,破茧而出,染了地上一片嫣红。
“我都说了,让你别运功的。”刚避着冷粼湘的银针,冷临溪退开离着冷粼湘几米遥的位置,这伙儿冷临溪功体受缚,他才敢无所顾忌的直面走来。
“你想如何?”淡然的擦去唇边晕开的血迹,冷粼湘眉间不见一缕惧色。把手中的溟雪剑没入剑鞘,硬撑着起身,后去几步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敛眸询问着。
“呵呵。”春花逐月般的灿笑,更似一夜春风吹开的千树梨花,岂是惊艳两字可以形容。冷临溪大步走到冷粼湘跟前,双臂环在她的两侧。脸色旖旎的陶醉,抹开眼底的放浪形骸,他说,
“如今你亦落入本主手中,有你与柳风月在手,璧玺迟早亦是囊中之物。既然,你如此爱惜着冷家的名声,你说,若是冷家家主姐弟**,世人会如何评说?”
“放肆。”气血未匀,冷粼湘的声色轻浮如风,隐匿的几乎不闻。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