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鹰看到风信婆婆这般的不识抬举,当下己然没有任何的耐心了,可是他己知道,自己到底不是风信婆婆的对手,所以,自然不敢轻易的下手了。
“婆婆,我听闻,你这里消息是天下间最全的消息,我卜鹰今天出钱,只是想从你手里面买两个消息而己,您为什么就不能为我行个方便呢?”卜鹰的底气有了一些的微弱。
风信婆婆复又坐了下来,重新的端了一盘的豆子,开始捡了起来。
卜鹰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听到耳中,或者说是,她己然听到了耳中,却是不愿意轻易的去答话。
卜鹰也没有答话,他若是一个雕塑一般的站着。
良久,他终于开口。“有钱能使鬼推磨,婆婆,这是钱,为什么您就不为之所动呢?”
风信婆婆在这个时候才抬起了她的脸,她说道。
“我从来不卖给朝廷的鹰犬任何的消息,这样的生意,不做也罢。”风信婆婆抬脚,将豆子弃在了院子里面,而后,蹒跚着她的身体,向屋内走去。随之,那柴门嘎吱一声的关上了。
屋内的烛火,也随之而灭了,卜鹰站在那里,气极败坏。
如今,天下大乱,北有金兵雄据一方,南面朝廷处于风雨飘零之时,而江湖中的人,多数还不跟朝廷一伙,原因是他们对那个懦弱的,奸臣当道的朝廷实在是不敢抱什么希望了。
卜鹰转身,己知从豆花婆婆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了,此时,他只得离开了,可是,他却离开的那么的不甘心。
他挥手,示意所有人齐聚,好像要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吩咐下去一样。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风信婆婆的门,嘎吱一声的又开了,接着,她抬起了老脸,似是无意的对卜鹰说了一句。
“看你还心存一线善心,那么我便送你一个消息吧,你的家小,己于昨日搬入了秦府。”说完这话,风信婆婆折身,将门死死的又关上了。
听了这个消息以后,卜鹰的脸色,直变了下来,这里面的道理,他是懂的,说的好听了,秦桧是想替他照顾自己的家人,可是,说的难听了,他的家人便是秦桧掌握他的一枚棋子,也就是说了,他必须要贴心贴肺的为秦桧办差,不然的话,哪一天,他家人的小命,就会成为他的致命的弱点。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卜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的眼前,似乎是出现了那个在深夜的时候,抱着孩子追在他马后的那个妇人,婴孩儿哇哇的哭声,还有妇人绝望的喊声,似乎时时的在敲打着他的耳膜。
京城,秦府。
青石地板泛着一股子的寒意,地上蹒跚而爬着一个幼小的孩子,孩子的母亲,立于一旁,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孩子。
在孩子的正前方,站了一个男人,他八子胡须,年纪看起四十有余,整个人的精神非常的不错,他身材不是很高,但是里里外外的都透着一股子的精明。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有名的秦大人是也,想来,当年岳飞父子死于风波亭,就是出于他的手笔。
那妇人十分的小心,生怕那不懂事儿的幼儿犯下了什么错误一样,必竟,秦大人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呀呀呀……”孩儿呀呀学语之际,蹒跚而行之时,竟抓住了秦桧的衣角,秦桧的眼中,闪过了一阵的毒意。
妇人谨慎的观察,当时心就揪成了一团,秦桧只所以能坐这么高的位子,与他的为人处事也是分不开的,他狠,里里外外的都狠。
稍时,秦桧脸上的那股子狠意悄悄而去。他竟是弯腰,将幼小的孩子抱了起来,一副慈祥爱怜的架式。
随之,妇人的心也放了下来,看来,她的儿子暂无性命之忧。
“来,伯伯抱抱,好听话的孩儿哟。”秦桧抱着孩子,十分的谨慎与小心,看得出来,对于幼小的孩子,他还是有一些的喜欢的。
“大人,他太小不懂事,莫踢脏了您的衣服,还是我来吧。”妇人担心秦桧性情大变,所以,就打算接过来。
哪知,秦桧斜眼,看了一眼妇人,缓缓的开口。
“卜鹰为朝廷在外面卖命,我作为他的上司,自然也体恤一下他了,他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秦桧的这话,说的是意味深长,于情于理都说的相当的到位,就好像,此时他怀抱中的孩子,是他的亲生的一样。
妇人一听他说这话,心顿时就揪了起来,作为女人,原本就是这么的难,一边儿担心儿子的安危,另外一方面却又担心丈夫的生死,卜鹰是过的什么生活,她心里面清楚的很。
每一次卜鹰从外面回来,一身是伤的时候,妇人便心疼几分,现如今,卜鹰己经好久没有回来了,至于多久,怕是她己经数不清楚了。
作为妇人来说,她也是极有见识的,秦桧的这话,她明白是什么意思。
“秦大人对卜鹰己然是不错的了,想来,您可以如此的照顾我们母子,卜鹰在外面会更加的忠心的,谢谢您,秦大人。”妇人的心里面什么都清楚,可是,却还得对秦桧表现的感恩戴德的,以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