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朱雀楼总舵。
朱玉坛年纪不过四十几岁,此人留得两扇小胡须,左右立于嘴畔。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精明,一身深蓝色的长衫,把他打扮的如同书生一样雅致。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朱扇,那朱扇被他握的紧紧的,就好像是拿着一件极为珍贵的艺术品一般。
“楼主,金龙帮的帮主己到。属下己经安排他去正厅稍坐喝茶了。”此时,一个小厮进屋,向朱玉坛报告了起来。
朱玉坛收起了朱扇,向门外走去。
“走,过去看看。”朱玉坛走路十分的快,两只脚踏在地上,如同生风了一般,稍时,便来到了正厅门口处。
屋内,几个人端坐在那里,每人的面前,都摆放了一碗茶水。还未入屋内,茶水的香味便扑鼻而来。
“陈帮主,燕老板,韩先生,好久不见,有失无迎……”朱玉坛双手作揖,冲三人行礼,入得屋内。
金龙帮的陈大龙一向豪爽。他起身拱手而道。
“朱楼主客气了。”
朱玉坛再去看青衣阁的燕凤云,她巧笑嫣然的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着了厚重的脂粉,从她的穿着上,不难看出她的职业。
对,青衣阁的阁主燕凤云,原本就是一个戏子。在宋朝,戏子就是下九流的行业,入不得眼的。
但是,戏子也有戏子的规矩,就比如此时的燕凤云,就摆出来了一副与戏子人生使命不一般的架式。
朱玉坛看到燕凤云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他特意的走到燕凤云的身边,冲她拱手而道。
“燕老板,小生有礼了,有礼了……”朱玉坛一副讨好燕凤云的架式。
燕凤云看朱玉坛这个样子,不由的娇笑了起来。
“一副死样儿。”
众人看燕凤云笑了,都哈哈笑作一团。
小韩宫的韩净,年过五十,精神矍铄,常年喜爱诗文。因为年纪大一些,江湖人送外号韩先生。
既然都被人尊称为韩先生了,所说出来的话,当然也是极有份量的。
“朱楼主,你朱雀楼的茶并不好喝,今日,却拿出了上好的铁观音来宴请我等三位,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吧?”韩先生一语中地。说的十分到位。
燕凤云接话道。“是啊,这不,我渴了半天了,不见朱楼主,都不敢动杯子呢。”燕凤云原本说话就有些尖酸。
朱玉坛听着二人的话,却是一语不发。
这边儿金龙帮的陈大龙,一把的端起眼前的茶水,喝了一个底朝天。“不就一杯茶吗?有那么多鸟事儿吗?我看韩先生和燕婆娘不喝,怕失了礼数,也不敢喝。”
燕凤云一听陈大龙叫她婆娘,当下可又恼怒了起来。
“陈大虫,你叫哪个是婆娘?”燕凤云火气上来,直接起身,小脚移步,蹭蹭几下,己然跃到了陈大龙的面前,举起手掌,欲对陈大龙下手。
还好,朱玉坛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挡下了燕凤云的手掌。
“燕老板,卖我一个面子,先说了要事儿,你们再打不迟。”
燕凤云悻悻的收手,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她最讨厌别人叫她婆娘了,这个陈大龙,偏偏就叫她婆娘,每叫一次,她都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给扭下来。
陈大龙呵呵的笑着。“好玩不过女人也。”
燕凤云又给了他一眼恨恨的眼神,陈大龙闭嘴。
“朱楼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说吧。”韩净再次开口。
朱玉坛这才缓缓的开口:“不知四位可有听说,我朱雀楼的洛阳分舵在两天之间,被一个叫作熊绸的年轻人给挑了,死伤几十口。不,是死了几十口,没有伤……”
“谁让你让肖十三去当舵主的呢?他本就是一个怂包。”燕凤云直接的骂了一句。
“不然,不然。”朱玉坛直接否认,肖十三到底是不是一人怂包,他的心里面是最清楚不过了。
“肖十三的流星锤使的不错,十年前,我与他交过后,功夫还算上乘,这十年后,想必又精进了不少吧?”陈大龙接过了话语。
朱玉坛的神色,微微的凝重了起来。
“肖十三的功夫的确是属于上乘功夫,这些年,他又勤加练习,进步了不少,也帮朱雀楼做成了不少生意,总体来说,个人能力还是有的。”朱玉坛对他的属下肖十三的功夫特别的肯定。“但是,就肖十三的功夫来说,他只攻了那年轻人一招,第二招,就被那人用长剑刺透了铜锤,被削去了一条胳膊。若非他躲的及时,怕是小命都没有了……”
事实上,肖十三是躲开了熊绸的剑吗?不是,是熊绸有意的留下了他的性命。朱玉坛如此之说,也不过是想为自己的人挽回点儿面子罢了。
“那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燕凤云不屑的开口。
听到她的这话,陈大龙不由的撇了一下嘴,这难道就是古人所说的,女人总归是头发长见识短。
江湖中的这四小帮派,可以并存这么久,全仰仗相互帮忙,扭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