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少年使出武技却未免太认真了点,确实是下手没有分寸,也正应了柳桓那句评价。廉负的拳头携着风声击打而至之时,楚茫便已清楚躲不过了,腹部下沉间,全身紧绷,一掌向前推去,与那刚猛的拳头碰触在一起。这一场小比,也差不多该出现结果了。然而,当那拳头和手掌接触在一起时,本应出现的击打声却没有出现。两人各自退出半步,却是个平分秋色。
“楚兄弟好身手!”廉负收回麻痹的手臂出声赞叹,“这场比试是我输了。”
“廉大哥谦逊了,只是平手而已。”说完楚茫退下练武场,站回了楚萱身旁。
站立在旁边的其他几位局里镖师们相互看了几眼,神情之中不由多了一丝尊敬,作为一名常年过着刀尖舔血生活的镖师,又有哪个是庸手?虽然那廉负不一定是他们这群人里的最强,却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这场比试最终的结果看似是旗鼓相当,可...廉负已经使出了武技,而那叫做楚茫的少年却只是徒手接下了这一招。一旁的柳桓神色镇定,显然是已经知道楚茫身手不弱,毕竟他们可是要参加青轩院院试的,自然要有点本事。而楚茫在胜得了比试之下,出手有度之间让人看不见深浅,更是给了廉负和他们一个台阶下,做事张弛有度,由此可见其心性定然不是一般十几少年。见廉负败在了楚茫手中,余下几人便没有再上前比试,柳桓见镖师们对楚茫多少有了认同,心底暗自对楚茫高看了几分。
作为临川城里四所镖局之一,青远镖局虽然创立的年月颇短,实力却是位列前列的。唯一可惜的就是没人能去参加青轩院院试,局子里的伙计们没有那能耐,而那些三大五粗的镖师们又因为年纪太大没办法参加。其他几个镖局都有一些不错的年轻人可以去参加,虽然不见得被录取,却也能落个好名次给镖局长长脸。而青远镖局却没有这样的年轻人,或许镖头柳桓能算一个,可这位镖头显然对进这青轩院不太感兴趣。镖师们往年出镖遇着了其他几个镖局的人,若是对方谈论起青轩院院试,他们便只得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如今突然有人会以青远镖局的名义参加,而且还不是弱手,这群平日里闲着无事的镖师们自然纷纷表示要去给楚茫壮壮威。
傍晚的桌席摆得颇为丰盛,算是为柳桓等人的归来接风洗尘。席上青虎等人不时调笑楚茫,拉近了不少距离之后便自然而然地提到了那位神秘的“老白”了。
“说来白大哥的本名到底是什么?我问他的时候他也只说让我叫他白大哥就行了。”当楚茫这样提问时,席上众人便摆出一副尴尬的表情,首位上的柳桓笑着回答,“我们也只是叫他老白而已,至于本名倒是未曾听他提起过。”——来历神秘,这是楚茫在拜访了此地之后对“白大哥”的映像。明明镖局的人们和那白大哥关系莫逆,却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而在那莽莽大山里,大半年都不见个人影,虽说也有以打猎为生的猎人出没,林子的深处却是罕有人迹。为什么他会进入这片荒林?在与他们相遇之后,他独自一人又要前往哪里?虽说楚茫感激那个萍水相逢的“白大哥”,心底却也多少留有一点谨慎。
自楚茫与廉负比试一场之后,镖师们便认同了他,也不以年纪来压他,均是平辈论交,自然少不得喝酒。先前略占下风的廉负终于得以有机会出一口恶气,“老子打不一定打得过你,喝你肯定不是我对手!”
当他将酒坛子放上桌上时,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楚萱终于开口拦下了打算敬酒的汉子们,难得地表露出了责怪的神情。柳桓见状却是笑出声来,先前最先挑拨楚茫的那个汉子跟着奚落楚茫,“才刚夸你小子有点能耐,却也只能被这女娃给镇住了,跟林啸一个窝囊样!”
柳桓接下话头便打趣起那汉子来,“你这家伙,口无遮拦的,也就在老林出去的这段日子里能这么说他,平日里遇着了都是像耗子见了猫一样。”
“林镖头平日里老是皱着眉头,也不见怎么吭声,深像谁欠了他多少银两似的,也着实是不好亲近啊。”那大汉挠挠后脑勺,全无尴尬的意思。
“不过他对自己妻子倒是挺迁就的。”另一个汉子感叹着,也不忘挤兑一句,“你也该好好学学他。”
“范禄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老张哪里对自己妻子不好了?”张姓汉子反驳道。
“你那臭脾气哥几个还不知道?净使唤自家妹子做事。”
“咱干的可是刀尖上舔血的过活,没准哪天就翘辫子的事了,回家还得迁就自家媳妇?”
“馮说了,我老王单身了大半辈子,要是讨着个婆娘,肯定比林镖头对他媳妇还好!”坐在楚萱侧坐的那个汉子半路插话道,说话时唇角的刀疤还会微微抽动,看上去颇显狰狞。
“就说还是楚兄弟好福气,年纪轻轻就讨了这么个漂亮媳妇。”青虎乘机挪揄楚茫,楚茫只是不以为意地开口,“就说这是舍妹,不是媳妇。”
当大堂开始变得灰暗了众人才散席,五个镖师陆续回去了西厢的房间,楚茫带着楚萱起身想要回客房时,尚未离开的柳桓出声留住了他们。示意两人坐下之后,柳桓先开口了,“楚兄弟可曾听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