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瑶领着珍珠走进了一家高档奢华的成衣铺,与其说是玉雪瑶领着她,倒不如说珍珠带领她好了,因为玉雪瑶选了几家店铺,珍珠都不太满意,只在门口瞧了几下,就撇撇嘴说:“这里的衣服好老气呀。”要么就说:“这家店铺这么小,里面的东西能有多好。”还在一家店铺前啐骂道:“看那老板娘穿得跟个花公鸡似的,一点没品味,估计只有妓院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才会光顾她的生意吧。”
玉雪瑶瞪大双眼,头一次见到姿态这么高冷的“乞丐”,什么叫做此一时,彼一时,真服了她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竟然好意思摆出一副千金大小姐的姿态对她颐指气使,真把她当傻瓜冤大头吗?她不过是心眼好,脾气好,同情心泛滥而已。
不知不觉她们已经走了好远,横跨了两条街,早已不是那个热闹而平凡,喧嚣但融洽的平民市场,只见繁华的街道两旁洋楼林立,街上虽然谈不上是车水马龙,但时不时能够听到汽笛声响,来往的路人着装鲜艳。
“就这一家了,不能再逛了,不然我相公该等急了。”玉雪瑶见珍珠伫足在橱窗前的洋装裙前,细细打量,连忙推门进去,肯定且带命令的语气,表示出耐心已经濒临耗尽的边缘。
珍珠随她进入店铺,马上夺回主权,“老板,把这套裙子拿来给我试试。”
“诶,好咧。”随着一声拉长的回应声,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一位风姿绰约的妇人,一张满面春风的笑脸,见到珍珠后僵在脸上。
“刚才是你说要试衣服吗?”老板娘上下打量珍珠一眼,立即变了脸色。
“那裙子不适合你,还是穿这个吧。”玉雪瑶从别的衣架上选了套素色的衣裤,走到她身边,把衣物送到她手里。
珍珠瞪她一眼,把衣裤抛回给她,倔强地说道:“我就要这套裙子。”转头对老板娘命令道:“快把它拿下来。”
站在一旁看傻了眼的老板娘,完全猜不透这两人究竟有什么关系,也不知到底该听谁的。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流浪,穿成这样不觉得太引人注目了吗?我们萍水相逢,只能帮你到这里,为了你自己的安全着想,我建议你还是穿朴素严实一点为好,你要爱美也得认清时机。”玉雪瑶见她得寸进尺着实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立即沉下脸,一改原来憨厚天真的样子,威严不留情面地提醒她,用眼神告诉她“要知道适可而止,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珍珠被她脸上不怒自威的神情震慑住,吓得不敢再争辩,心底腾升起羞愤地怒意,脸上一阵滚烫夹着复杂的表情,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道:“死八婆,总有一天我要成为人上人,让你们这些嘲笑、鄙视过我的人通通过来巴结我,向我求饶,别以为你的男人现在宠爱你,你就可以幸福一辈子,我很快就会让你尝到被人抛弃的痛苦滋味。”
“哟,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也就姑娘你的心眼好,要我说呀,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看她那得意忘形的样子,要不是一身脏兮兮的样子,我还真就被她给骗了,以为她是哪家的名媛闺秀呢。”老板娘从玉雪瑶的话中听出了端倪,马上分辨出眼前这两个人哪个才是真正的大金主,鄙夷地看了珍珠几眼,立刻对玉雪瑶谄媚道。
“老板娘你别这么说她,可能她之前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一时落难,难以接受和无法习惯而已。”玉雪瑶对她说完几句教训的重话后,马上又有些懊悔了,觉得她的遭遇确实让人唏嘘,所以听到老板娘那样的嘲讽声,立马替她挽回颜面。
“对不起呀!我不是有意让你难堪的,快去把衣服换了,我们走吧。”玉雪瑶转而向珍珠道歉。
“没关系,我确实忘了自己已经落难了,但是我很快就会出人头地,不会让自己穷困潦倒一辈子的,你们等着看好了。”珍珠气势汹汹地夺过玉雪瑶手中的衣服,往更衣室走去。
“等等,先把你那一身的污垢洗干净了再试,别把我衣服给弄脏喽。”老板娘看不惯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故意羞辱她。
“放心吧,这套衣服我们要了,我会替她付钱的。”玉雪瑶抢着回答。
“那万一不合身呢?尤其她还那么刁钻挑剔,如果她嫌衣服穿着不好看,不要了怎么办?”精明的老板娘早就料想好一系列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故而把丑话说在前头。
“那……那就去洗洗吧。”玉雪瑶不知道老板娘是故意刁难,看到这里装潢华丽,衣服也都不俗,只当老板娘是合理的要求。
珍珠早已气得脸色刷白,但很快又转为高兴,心中暗自得意着:“洗就洗,我正好趁机会好好梳理一下自己,呆会见到那个笨女人的相公,看我怎么吸引他的注意力。”
“哪有热水?”珍珠不动声色地继续板着脸。
“你想得可真美,把我这里当澡堂哪,还想要热水,从后门出去左拐,厨房门口有口小井,你自己去打水。”老板娘冷笑一声,嘲讽道。
珍珠心中主意已定,只想快点还原到自己俊俏时的模样,对于老板娘的话自然不会再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