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瑶火急火燎地冲开了配药房的门,年近花甲的黄大夫正愁眉不展地抱着医书钻研医道,还没看清突然而至的人影是谁,就听一声急切地询问:“黄大夫,霍祺康到底得的什么病?你还能不能救他?”玉雪瑶开门见山的地问。
“大少奶奶你这话直接问到点上,倒让老夫豁然贯通,之前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老夫从来不敢说出自己真正的忧虑,其实老夫已经黔驴技穷想不出救治大少爷的方法了。”黄大夫惭愧地低下头,无奈地叹息一声。
“什么原因让你这么泄气?别人都说你是专治疑难杂症,且是全城医术最好的神医,要是连你都没办法治,那是不是表示霍祺康的病没有希望了?”玉雪瑶颤抖着双唇问出自己的猜测。
黄大夫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一阵深思熟虑后,犹豫地开口道:“倒是有一个办法老夫没敢试,要是让老夫再年轻十多岁,老夫一定有把握治好大少爷的病。”黄大夫说完又遗憾地叹了叹气。
“为什么?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你现在还这么硬朗,应该与年龄关系不大吧?要是你不方便操作,可以把你的方法传授给我,我可以现学,我学东西很快的,真的,你教教我吧,怎么样能救霍祺康,求求你了,你要是担心我学了你的绝招出去卖弄,或者抢了你的饭碗,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只为霍祺康学这一次,只要霍祺康病好了,你取走我身上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可以,双手,双脚,眼睛,耳朵随便你。”玉雪瑶激动地摇晃着黄大夫的手臂,没看到他眼神突然变亮,若有所思地将她从头到尾一番打量。
“你真的有兴趣学?”黄大夫还想再确认一次。
“对,我长这么大没有一次有过这么强烈的想法,父亲说我性格像他,固执,坚韧,所以我有把握可以坚持做好这件事情,至于我对你的承诺,我也一定会信守,只是请你别让霍府的人知道。”玉雪瑶以为黄大夫听了她的诺言开始动摇,再次肯定地承诺他。
“什么承诺?你把老夫当什么人了,悬壶济世是所有医者应有的责任,同时也是一份很苦闷的差事,你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想法,老夫感动还来不及,哪还会有那自私的想法,纯粹是你多虑了。”黄大夫微笑地说道。
“真的,那太好了,现在你给我讲解一下霍祺康的病况,然后告诉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玉雪瑶燃起了希望,信心十足地说道。黄大夫点点头,娓娓讲述他给霍祺康治病地经过。
“老夫开始为大少爷治病是在十三年前,那时候他已经犯病两年了,因为了解到他的病因,说是大冬天落水着了凉,寒气入侵体内至使他体质下降患上喉疾和肺病,当时有很多大夫看了他的状况,一致认为是肺痨,在大家的眼中肺痨几乎无药可救,且传染性很大,所以没有人愿意帮他长期治疗,老夫有幸识得一位留洋回来的医生,听他说起,肺病也分好几种,像是肺炎、肺癌、肺结核这些,并不是所有肺病都无药可医,只是没有洋人那些医疗设备,我们很难分辨这些疾病的区别,从这位医生大致给老夫讲解的知识里,老夫判断大少爷得的只是哮喘和肺炎,因为老夫之前治好过几位类似的病患,也就按着这个思路给大少爷治疗,刚开始还能控制住,也就是在冷暖交替之时才会复发,后来复发的频率越来越多,但一直没有传染给身边照顾他的人,这是一个好的现象,说明病情还没有恶化,可自从今年开春以来,大少爷开始出现咯血现象,且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转,老夫记得那位医生跟老夫讲过,肺结核也分几个类型和阶段,原发性与继发性的传染性就不大,是老夫疏忽大意,以为没有传染给其他人就直接把肺结核的可能性给排除了。”黄大夫说到这里忍不住懊恼地直敲自己脑门。
“是肺结核就怎么样?没法医了吗?”玉雪瑶一直很认真的听黄大夫讲述他给霍祺康治病的经历,听到此时见黄大夫停顿下来,又表现出一副悔恨不已的样子,一颗心立即悬起来,紧张地问道。
“如果是肺结核,且经常咯血,说明有其他器官已受到损害,如若不然就是肺结核晚期,已经有了耐药性,吃再多的中药都将于事无补。”黄大夫说出最坏的结果,犹如晴天霹雳让玉雪瑶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沉默了片刻,玉雪瑶马上想到他原先说过有方法,立即问道:“你说的方法是什么?”
“那位医生知道我一直在研究这类疾病的救治方法,前不久给我从国外寄来一些书籍,其中有一个手抄本,是一位外国专家讲述他怎样给几位肺结核患者,做一项叫做人工气胸治疗的外科手术的全部过程,只可惜我年龄大了,没时间去学习外国人的语言,否则我一定去向他们好好请教,加上人老眼花,没有了年轻时的激情与热爱,做起事情来也力不从心了。”黄大夫遗憾说完,为自己没有拼尽最后的力量深感歉意。
“这些好办,英语、法语、日语、俄语我都能翻译,赶快把手抄本拿出来,让我看看是哪个国家的文字。”玉雪瑶悬着的心因为有了希望,又慢慢地降落下来,眼睛大放异彩,摩拳擦掌作势要大展身手,将霍祺康的陈年旧疾连根拔起。
“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