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个烟雨缠绵的季节,这个月却有着出奇的好天气,许是那老天有意当回媒人,为一切的顺势发展提供了天时地利的自然条件,又或者是上天在预示着,人间正有一段美好姻缘正在萌芽中,太阳似乎就是从霍祺瑞收到电报那一天开始升起的,当他拾起行李准备回家的时候,被阴沉霉雨天气困住多时的玉雪瑶,突然心血来潮,既然答应陪他一起回家,他差点没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要知道当时的玉雪瑶,可是全校男生心目中公认的女神人物,他何德何能能够邀请到女神与他结伴同行,虽然他自知自己也是少女心中,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哥,但他仍旧没有把握能够掳获她的芳心,直到她答应他的请求那一刻,他都认为老天爷肯定是在打瞌睡,一不小心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好天气持续了一个多星期,这一天大清早,霍祺康见东方的天空有紫黑气贯穿,他知道今日傍晚又将要变天,自生病以来,他就过着与世隔绝,晨昏颠倒的日子,于是他学会了观天象,看星宿来辨别时辰、气候和天气,自从知道玉雪瑶住在废院,他就更加关心起天气的变化,他担心梅雨天气降临,会让废院变得潮湿阴暗,也不知道那破旧的房子,会不会漏雨。
用完早餐后,霍祺康决定找人去检查一下房子,经过亭台的时候,远远就听到张妈训斥的声音,“走路不能低着头,两手摆动不能太大,脚步不要走得太急,要轻轻地,不要发出太重的声音,脸上不能没有表情,眼睛不要东张西望,要目视前方,面带微笑,腰要挺起来,背要直……”张妈手里拿着一根小指头粗的竹枝,来回跺着碎步,面前玉雪瑶正头顶着一碗清水,遵照张妈的描述,婀娜优雅地来回走着,突然脚下一歪,头顶的瓷碗失去了平衡,“哐当”一声裂成几块,玉雪瑶刚受了惊吓,还没回过神来,张妈竹枝就啪啪地抽了过来,“你怎么这么笨哪,走个路都走不好,教了你这么多遍还不会。”
“对不起,对不起,我重新来。”玉雪瑶搓揉着被打痛的手臂连连道歉,道完歉自己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往一旁的瓷碗里盛满水,小心翼翼地放回自己头顶上,然后直起身子,端端正正地向前走了几步,见瓷碗稳稳地贴在头顶上,又试着加快脚步,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一滴水也没有洒下来,玉雪瑶当即兴奋地叫起来,“成功了,我成功了,居然一滴水也没有洒下来,张妈,这回你应该满意了吧。”玉雪瑶取下头顶的瓷碗,回转身来,见霍祺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张妈身后,正沉着一张苍白的俊脸望着她。
“你怎么来啦?有没有看到我刚刚顶着一碗水走路的样子?有没觉得我很棒?我告诉你,这个可不简单喔,我整整学了三天才学会呢,其他的都还好学,就这个最难了,不过,也被我学会了,呵呵,要不要表演给你看看。”玉雪瑶献宝似的说得眉飞色舞。
“你是笨蛋吗?怎么能乖乖站着挨别人的打,难道你不是血肉之躯?不会感觉到痛吗。”霍祺康气急败坏地凶道。
“啊……”玉雪瑶马上停止了准备表演的动作,思想停顿了几秒。
“没事的,一点皮外伤,一会就好了。”玉雪瑶反应过来,不自觉又抚摸了一下还火热发疼的手臂。霍祺康急忙抓住她的手腕,挽起袖子一看,一条绯红的伤痕,像条红蛇一样盘旋在她手臂上,让人怵目惊心。霍祺康刷白的脸上,同时罩上了一层寒冰,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
“去干嘛,我还要学礼仪呢。”玉雪瑶望了在场的丫环一眼,个个低垂着脑袋噤若寒蝉,只有张妈板着一张脸,对她猛使眼色,她意会到张妈让她不许去,又不敢阻拦霍祺康,只好由她自己提出来。
“不用学了,陪我散步去。”霍祺康寒着声音,知道她正跟张妈在眼色交流。
“为什么呀?我好不容易抓住要领,刚刚有点成就感,你就出来打差,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废,这是我父亲教我的。”玉雪瑶跟他对峙拉扯,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
“你一个替代品,学这些规矩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回到你自己的生活里面去。”霍祺康见她如此不肯配合,一着急既然口不择言。
“话虽如此,但我记得中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是严格要求自己把事情做到最好,直到自己离开的那一天。”玉雪瑶根本没在乎他说了些什么,只想着怎样把他哄走。
“你是想说精益求精或恪尽职守是吧。”霍祺康庆幸她偶尔短路的神经,同时也气恼她没有对自己的身份据理力争。
“嗯、嗯、嗯”玉雪瑶感觉自己就快要说服他了,连连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中国还有句话叫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替身的身份,何不把它当作你的职责义务,干脆做到死呢。”霍祺康将错就错,趁机试探她有没有转正身份的打算。
“啊……”玉雪瑶傻愣了半分钟,一时语塞。
霍祺康趁她发愣的时间,再次想要把她带离这里,张妈实在忍不下去,仗着自己贴身伺候了大太太二十多年,在霍府也算得上半个主子,出言阻止道:“大少爷,玉姑娘的练习时间还没有结束,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