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别忘了,是我和二哥把他害成这样的,难道你都不觉得内疚吗?”
“死丫头,你皮痒是不是,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二太太举手作势要打她,最终还是下不了手,她清楚女儿的个性,服软不吃硬,只好柔声抚慰她:“我知道你这十年来并不好过,祺康每次犯病,你都痛悔不己把自己锁在房里不吃不喝,但那是个意外,你们当时年纪还小,没有人会怪罪你们的,而且你妈我也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我叫你不要去,没说我自己也不去呀,现在大夫肯定在帮祺康检查身体,我们去了也不方便,还不如等吃饱了饭再过去听听结果,反正他这病呀要不了他的命,但一时半会也治不好,这么多年一惊一乍地早就习惯了。”
“你还说风凉话。”祺芬再狠狠地瞪了二太太一眼,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也就宽心了。
陈婶站在三太太房门口犹豫再三,最终决定顶着挨骂的可能敲响了房门:“三姨太、三姨太……”轻细却固执的声音。
“干嘛呀?大清早叫什么魂。”突然从房内传来一声怒吼。
“大少爷……被人发现……晕倒在房门口。”陈婶嗫嚅道。
“死了吗?”很平淡的声音。
“正在让黄大夫检查,您要不要也过去听听结果?以表关心。”陈婶仍是胆怯的问道。
“……”一阵寂静过后陈婶再次鼓起勇气轻唤道:“三姨太……三姨太……我给您准备了洗漱水,需要现在进来伺候您起床吗?”
“二房去了吗?”沉默一阵后房间里传来一个慵懒地回应声。
“二夫人跟三小姐刚刚过去。”陈婶松了口气,她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咆哮声轰走。
“进来吧。”几分钟后房门总算打开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捂着嘴巴哈欠连连地斜了陈婶一眼,牌桌上熬夜的结果,赐了她两个可以与熊猫媲美的黑眼圈,疲倦让她未卸妆的脸上已经糊成了彩泥。
“这个索债鬼,是死是活给个痛快,三天两头这么折腾谁受得了,那老女人也真会来事,她儿子生病又不是一两天了,干嘛把家里气氛搞得跟死了人似的,都快被她们母子俩烦死了。”镜子前,三太太边卸妆边抱怨。
“三姨太,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您得为小少爷多积德呀。”陈婶连忙拱手拜了拜,眼神惶恐地环顾一下四周,身怕得罪了神灵。
“找死,你敢诅咒我儿子。”三太太随手抓起台桌上的木梳扔向陈婶。
“不敢,只是将心比心,都是当母亲的人,大太太就大少爷一个儿子,不像您年轻气盛又有老爷的疼爱,将来想生几个都没问题,可大太太就没您这福气了。”陈婶来不及闪躲,脑门被木梳砸得通红,她暗自庆幸三太太这次拿得不是碗具、茶杯之类的。
“也不知道那老女人给你们吃了什么**,全府上下全都帮着她说话,算了,看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上,今天就懒得打你了,下次说话给我小心点。”三太太透过镜片恶狠狠地瞪着陈婶,总算这老家伙说了句中听的话,我有小少爷,年轻又得老爷欢心,将来受孕的机会还很多,犯得着跟一个入了半截泥土的老女人计较吗,就拔点爱心去关心关心那对可怜的母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