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蜡也扑灭了去,周妈妈看着那熄灭的白蜡,嘴中呢喃着什么。
“小姐来接我了,小姐来接我了,小姐来接我了...”周妈妈呢喃着,随即轻声的说道,自然后大声的说了一句。
轻儿另一只空着的手想周妈妈抓去,只是.....
为时已晚。
“周妈妈。”轻儿眼眶欲裂,大声的喊道。
“砰。”回应轻儿的是一声巨响,周妈妈的身体像一片残叶一样从老夫人的棺椁上飘落了下来。
轻儿疾步到周妈妈的面前,手还未探上周妈妈的脉搏,周妈妈轻微的挣扎着。
“小..姐..老夫人...来..接我了..我高..兴...”周妈妈在轻儿的怀中轻声说道,殷红的鲜血从周妈妈的额头上留了下来。
周妈妈的手轻轻的垂了下来,人已经死在了轻儿的怀中。
轻儿微微闭了闭眼睛,将周妈妈放到在地上。
“去准备一副棺椁。”轻儿如同寒冰的声音吩咐。
众人皆被周妈妈这一突然之事吓得没有回过神来,轻儿如同寒冰的声音将众人的神志拉了回来,众人只感觉明明是夏日之时,却像是坠身在寒冬腊月,一阵自心底深处升上来的寒冷之意。
管家应是迅速出去准备了棺椁来。
“小姐...”彤儿想要说什么,只是喊了一句却不知道要怎样开口安慰轻儿。
方媛媛也是皱着眉头,轻轻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管家迅速的去准备一副棺椁而来,轻儿将周妈妈轻轻的放进了棺椁之中。
周妈妈一生跟着祖母,一生未嫁,膝下无儿无女。那便随着老夫人一起吧。
“起灵。”轻儿如同寒冰的声音响起。
众人不敢再有一丝迟疑,将老夫人与周妈妈的棺椁抬了起来。
灵堂之上一片的哭声响起,方媛媛也是拿着锦帕擦着眼泪。
轻儿映身而立于最前端,手中打着白幡向府外走去。
沿途的不少的百姓看客,看到前面打幡之人是轻儿,皆是小声的指指点点议论着。
随即看到方府中抬出两个棺材,皆是迷惑了起来。
“莫不是方丞相也去了?”一个笑声的议论之色钻进了轻儿的耳朵中。
那百姓如此议论也是正常,若是不然,这打幡之人该是方辞。如今轻儿打幡,而身后又是两个棺椁。众人这样想也是应当。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轻儿一双眸子看着前方,眼底是一片的冰冷之色。
“公子..这方姑娘还真是惊世骇俗啊。”清风站在陆沉渊的身后,自二楼看着窗下的下殡队伍,待看清打幡之人是轻儿之时,清风一双眸子瞪大说道。
陆沉渊似笑非笑的看着轻儿,对清风所说之话无视之。
“公子,难道方辞也去了不成?”
清风看见身后两个棺椁向陆沉渊问道。
陆沉渊眼神自轻儿出现在视线中便直直的看着那人,对于清风的话丝毫不理会。
“怪不得方姑娘打幡,原来是方辞也死了。”清风呐呐说道,还一副猜对了的表情,看着下殡的队伍。
在不不远处,轻儿便看见了二楼上的陆沉渊。
殡仪队轰轰烈烈而过,向城外方府的坟地而去。
“主子..”另一边的窗户紧紧的闭着,凤轻易立在窗边,自然知道外面正是殡仪队,外面的哭声在这二楼也是清晰的能听闻。
“主子..时间不多了。”嘶哑的声音见凤轻易没有说话,又喊了一声说道。
这声音格外刺耳,凤轻易的脑海中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他的唇紧紧的抿着。
“最长还有多久。”沉默了片刻凤轻易看着窗子,声音传来。
“最多一个月。”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凤轻易轻轻的皱起了眉头,一个月...
“去准备。”凤轻易向后扬了扬手说道。
一阵轻微的门关闭声音响起。
凤轻易将眼前的窗户打开,外面已经静了下来。百姓们皆是随着下殡的队伍走远了。
凤轻易看着走远的下殡队伍微微的出神。
队伍越走越远,渐渐的淡出了视线。
两个房间,四扇窗户,两个身形颀长的绝色男人立在窗前。
一人清秀俊雅,精致飘逸。一个微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然相同的是,两人的视线皆是看着那远去的下殡队伍的方向。
天生注定,一步错,步步错。
同是注定,一眼万年便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