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女因为刚刚司徒月当众羞辱她,借这次机会想为自己扳回一局。气极败坏的司徒月刚听东魁说要以皇族之血为药引,又听蛟女故意煽风点火,一时血气上涌,竟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发生什么事?”东魁走到二人面前。两个女人吵架本不算是什么大事,可惜她们身份特殊,又在这样引人注目的场合,东魁自然想看个究竟。
“大将军!”蛟女看到东魁施一礼,换上了谦卑的神情,“属下正劝长公主自愿为大将军提供药引。可是……公主殿下好像并不乐意!”
蛟女在说到“乐意”两个字时,嘴角弯成一个妖魅的弧度,挤出一抹足以颠倒世间众生的笑意,带着毒芒一样的眼神不怀好意的望着司徒月。
“东魁将军,你是我家世代的功臣,赫赫有名的护国大将军。难道真要以我司徒一族的鲜血来做药引,才能治好你的顽疾吗?”司徒月神情激动,声音竟有几分颤抖。对她而言,用皇族之血为药引替东魁治病,不但让身体受损,更让自己身为皇族一脉的颜面丢尽。她恐怕宁愿受伤赴死,也不愿意做出这样的事情。
东魁神采奕奕的盯着司徒月,不知怎的,东魁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种摄人魂魄的力量,让人与他对视时,心中总是惶惶不安。司徒月眼睛不自在的眨了眨,立刻温顺的低下眼眸。
“公主殿下,本将军已在偏殿养心殿设宴,药引之事请容稍后商议。”东魁侧转身来,对众人大声吩咐,“兰心殿已布好酒菜,你们都到兰心殿去吧!”
东魁一吩咐,众人便鸦雀无声。齐刷刷的在内侍的引领之下向兰心殿走去。满朝权势显赫的大臣、权贵皆如同听话的孩童,在东魁的话语声落后,全都温顺而虔诚的走向大门。
沐春阳和独孤云也走在众人身后。独孤云朝她挤挤眼,暗示两人在他们身后说着悄悄话。
沐春阳心领神会的冲独孤云瞪瞪眼,意思是在说“你也觉得这其中有古怪?”
独孤云果然和沐春阳心有灵犀。他笑着点点头,以示肯定。
沐春阳又朝他眨一眨眼,问他“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独孤云朝着东魁的方向一指。沐春阳随即一笑,独孤云心中所想正和自己想的一样。
上回在将军府替东魁看病,就觉得东魁藏着古怪。从他的体质来看,他早就过了大限之日。身上中了那么重的伤,不仅伤到了七筋八脉,连同体内的内脏都有不同适度的损害。可是这样的人身中幽冥还魂草的剧毒,却还能安能无恙的活着,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今天更是稀奇,本就是将死之人竟然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简直有违天理。况且他还口口声称是沐春阳治好了她,可他和沐春阳心知肚明,那天去府上看病,她明明什么也没有为他做,为何东魁要撒这样一个弥天大谎?他究竟意欲何为?
一联想到东魁那双如诡异莫测的眼眸,沐春阳就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重生归来从来没有怕过谁,可为什么在看到东魁的眼睛之后,会心生寒意。这个人和自己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会让自己对他产生畏惧呢?
这一次宫中的宴会让沐春阳吃得心情不安。过了一会儿,只见东魁和司徒月笑容满面的从养心殿出来。特别是司徒月,刚刚进去还一脸怒脸,誓要为家族挽回脸面。可同东魁到养心殿私谈一会儿,居然就变了脸色,整个人精神气爽、神采飞扬,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喜事似的。最令人可疑的是,司徒月一走进来,目光却投向了沐春阳身上。沐春阳抬头望着她,心中讶异。
“琉璃圣女,你来东信多日,还未欣赏过东信的美景。不如明日由我作为向导,带你到这东信御花园走走,如何?”司徒月一脸和煦的笑容望着沐春阳,问道。
这倒让沐春阳心中更觉得奇怪。司徒月明明和自己不和,在琉璃时两个人就斗得你死我活,刚刚还对自己出言不逊,怎么一转身,竟然变得态度如此温和,还要带自己游玩?嗯,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沐春阳笑着启身,微微行礼。“长公主真是太客气了!春阳不过是从琉璃而来的一句医女,如何担得起公主殿下亲自作陪?再说此是正是初冬季节,花期已过,恐怕春阳无福欣赏到东信国美丽的景色!”
司徒月却不肯松口,继续说道:“圣女有所不知,这东信国的御花园四季皆有美景。就算是寒冬腊月,那园内一大片的梅林也是不错的风景。圣女刚刚医治好本国的第一功臣,东魁将军。本宫理应略尽地主之宜,表表心意。明天一定会亲自派人接圣女到御花园!”
“这……”沐人阳想要推脱,却不想在众人面前驳了司徒月的面子,遭众人非议。“既然如此,春阳恭敬不如从命!”她笑着点头答应。
旁边听到沐春阳要到御花园游玩的司徒辉,高兴得活蹦乱跳。连连拍手惊呼道:“好哇,好哇!明天媳妇要同我去御花园玩了!”
司徒辉那头笑得开心,旁边听到的独孤云却拳头握得紧紧的。“媳妇”、“媳妇”……这两个字仿佛紧箍咒一般在头顶盘旋。他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牙齿咬得格格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