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府内,墙角院落到处铺着白色的幔布,挂着白色的灯笼。整个杜府内一片肃穆压抑的氛围。下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句,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主子拿去出气。
一处院内,杜府内最有权势的女人周氏正趴在女儿的床前,哭成了个泪人。
“我可怜的莲儿呀,你死得好惨呀!娘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就被别人害死了!……”泪水弄花了她的妆容,却还是止不住的嚎啕大哭。
“哎!别哭了,别哭了!这女儿死都死了,你哭得有什么用!”杜思鲁在旁边安慰道。
“你当然不在意女儿的死活!莲儿死得那样惨,你却连害死她的凶手都没有抓到,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女儿?”周氏愤愤说道。
“哎!老夫有什么办法?琉璃王说了,此事不再追究,你叫老夫如何做?”杜思鲁一脸的委屈。
“爹,此事肯定与那沐春阳脱不了干系!姐姐是因为喝了她斟的酒才死的,十有八九就是她下的毒!”杜艳冰恶狠狠的说道。她对沐春阳已经是深恶痛绝。
“可那沐春阳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一整壶酒喝下去!若是酒中有毒,岂不早把她自己毒死了?”杜思鲁反问。
“哼!爹不知道沐春阳诡计多端,狡猾异常。谁知道是不是她早就准备好了这一手,特意演戏给大家看的!”杜艳冰不服气的说道。
“要我说整件事不是沐春阳就是司徒月所为,但无论是谁干的,我觉得最对不住姐姐的就是那琉璃王。姐姐才刚嫁过去没多久,琉璃王怎么就不念夫妻之情,连害死她的凶手也不去追究。枉姐姐对他痴心一片……”杜俊杰对杜夏莲的事也是耿耿于怀,当着家人的面说出心中的想法。
“住口!”杜俊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杜思鲁打断,“你不想活了?居然敢说琉璃王的不是?”
杜俊杰依旧不服气的说:“父亲大人,本来就是嘛!若不是琉璃王对此事置之不理,姐姐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吗?”
“你这不肖子,给我闭嘴!”杜思鲁大怒,“若还敢在这胡言乱语,小心我不认你这儿子!”
可杜俊杰仍然不天知高地厚的说道:“世人皆知这任琉璃王懦弱无能,忌惮东信国的司徒姐弟。甚至连新册封的琉璃圣女,一介女流都比他这个琉璃王要强上百倍!若不是他,姐姐说不定还不会死呢!”
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杜思鲁在杜俊杰的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掌印。
杜思鲁怒吼道:“你这个孽子,竟敢在这里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你若想死没人拦着你,切莫要把杜氏一族拉去陪葬!”
见儿子挨打,周氏更是气愤难当。一把拦上前,道:“你这老东西,女儿死了不去追究,反倒有空在这里打儿子!你想要打死他吗?那连我一块打吧!”说完便拉着杜思鲁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拍。
杜思鲁一向拒内,对这个如母老虎一般的周氏一向言听计从。这时哪里敢动手,只得缩回手,讪讪道:“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然后灰头土脸的离开。
周氏疼惜儿子,手抚上杜俊杰的脸。轻轻道:“儿啊,伤着没有?都是你爹老糊涂了!”
“娘,姐姐的仇我给她报!爹胆小怕事,我却不怕!枉我们杜氏一族是琉璃第一大族,也有上千人马分散各地,若集结起来,未必怕那琉璃王越辛和那东信司徒姐弟!”杜俊杰一幅成竹在胸的语气说道。
周氏脸上有一丝惶恐,低声问道:“儿呀,难道你真想造反?”
杜俊杰一脸得意的说:“娘,这不叫造反,是叫谋事在人!从古至今,试问哪个国君不是叛乱谋反而坐上的皇位。现在琉璃国国君昏聩,有能者便能取而代之。儿子就不信,这杜氏一族如此多的人马,这么多年的基业,如何坐不得这琉璃国的宝座?”
周氏听到儿子这样一番大逆不道之言,不但没有阻止,脸上反而露出了肯定的神色。她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比自己的那个无能的相公要强。孰不知这样做,一步步将杜俊杰,乃至整个杜氏一族逐渐推向了死亡……
几天之后,琉璃国发生了大事。琉璃东部的边陲之地竟有暴民造反。这些人貌似有组织有人马,上千人举着“惩治昏君”的旗号,浩浩荡荡向琉璃宫逼进。
消息一出,琉璃王越辛便惊慌失措。先王战败而死,东信国取消了琉璃国的一切军事力量。这样一支叛军压境,自己拿什么来抵御?
琉璃朝中的大臣大致分为两种声音:一种是被东信司徒姐弟收买的大臣,他们主张向东信求援,借东信之兵力来对付这些叛军。而另一种声音则坚持用琉璃国的百姓集结一支军队,不依靠外族的力量,自己来消灭叛军。
越辛一向是个懦弱无主见的国君。此刻,他痛苦的抱着脑袋,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他才觉得,自己虽为一国之主,却连一个真心实意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心腹都没有。
还好藏身在冷宫的淑妃还是挂念着这个不争气的夫君,听到有关叛军的传闻,偷偷派人给越辛送来秘信,建议他找沐春阳出谋划策。信中说,沐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