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皇甫仙在心里对他的这席话嗤之以鼻,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禁展露出来。既然他这么欺负人,她也不想再保持一贯的温婉模样,豁出去,冷声质问他:“皇上所谓的来日方长是多久?一天、一月,还是一年,或者生命垂暮?”
“皇上,你也许早已忘了臣妾是什么时候进的宫?什么时候正式成为你的女人?你不记得,让臣妾告诉你。”
她顿了顿,接着道:“臣妾进宫快一年,而皇上一次都没有宠幸过臣妾。你每次来臣妾这里,要么是太后的懿旨,要么就是和宸妃闹不愉快,利用臣妾气她。没有一次是特意为臣妾而来。”
“皇上,臣妾不讨你喜欢,不要紧;可是,臣妾与宸妃同为你的女人,你为何要这么偏心?臣妾不求皇上待臣妾如宸妃那般好,只求皇上稍微在乎一下臣妾的感受。”
“这么简单的一个小小要求,难道皇上都吝啬吗?”
拓跋弘眯眼看着她,眸光幽暗,寒意渗人。她话音一落,拓跋弘冷漠地吼道:“放肆!你这是在怨朕?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番话?这后宫里,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朕一面的人大有人在,你相比她们,已经恩宠至极,你还有什么可怨的?”
“被利用,就是恩宠吗?如果真是这样,臣妾是不是还得感激皇上?”皇甫仙真是气不过,忍不住回嘴道。
拓跋弘指着殿外,吼道:“滚!你给朕滚!等朕召见你时,你才能出现在朕的视野里。”
皇甫仙含泪向他欠身,“臣妾告退,皇上早些歇着。”说完,起身,她哭哭啼啼地朝偏殿跑去。
忆起曾经渔村的美好生活,再与今日尔虞我诈、钩心斗角、委曲求全的日子相比,皇甫仙好后悔当初毛遂自荐进宫选秀时的冲动。
真的是世上无后悔药,要不然就算是那药价值连城,她也愿穷尽所有,买了吃下,回到淳朴的渔村,与娘、村民、小马哥在一起。
追忆深陷,她多么希望自己从未进过宫,从未救过一个叫苏筱筱的女子。如果真是这样,她定是已和赵小马成了亲,过着相夫教子、简单朴素的生活,哪里会像今时今朝这么累。赵小马自幼便对她情有独钟,与他结为连理,日子虽清苦,但肯定会很幸福,不像现在,被丈夫嫌弃、冷落……
越想,泪水越汹涌,越觉得活得好累,越加地后悔当初的选择。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再也不能重新选择,重来一回。
罢了!既然路已走到这一步,后悔有什么用?不如不去触及前尘往事,只管朝前看,硬着头皮往前走。已发生的,无力挽回与改变;那未发生的,还有机会争取、改变、掌控。
抹去满脸的泪痕和花花嗒嗒的胭脂,皇甫仙杏眸幽暗,对窗自语道:“我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苏筱筱和拓跋弘所赐。”
“倘若那年在山中采药没遇到他,我皇甫仙便不会喜欢上他,也就不会为了爱情而踏上这条不归路。”
“如果那日,我没在河边救到她,也就不会知道她与他的关系,自然不会随她一起进宫,也就不会这么不幸。”
“一切的痛苦、挣扎,都是他们加诸于我。我要报复,我要把所有的不幸十倍还给他们。屠仑劢的出现,证明老天爷都在帮我。”
“如果我不好好加以利用他,岂不是太浪费了!苏筱筱,我皇甫仙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说着,她拢于水袖中的纤手蜷缩成拳,她红唇紧咬,现出深深的牙印。这一次,拓跋弘的话和作为真的深深地伤了她,让她心死如灰。
“娘娘,夜已深,你该歇下了。”傅娅提醒她,夜风青寒,傅娅担心她娇弱的身子受不了。
皇甫仙没有回头,“你先歇吧,本宫没睡意。”
傅娅取来披风,给她系上,然后默立于她的身后,“奴婢陪着娘娘!”
主仆俩就这样默不作声、各自想着心事到天明。
趁皇甫仙一早便去了康寿宫这个空隙,福康偷溜到鸿宸宫,求见宸妃。
介时,苏筱筱正好起床、梳洗、打扮完毕,听闻福康求见,连早膳未用,便喧她进殿,召见她。
福康先毕恭毕敬地给她行了礼,然后才说出来意:“娘娘,请你跟皇上和好吧……”
“你就为这个而来?我以为你是要跟我禀报有关德妃的事呢,你真叫我失望!我与皇上怎样,不是你该关心与插手的,我救你,是要你替我监视德妃的一举一动,你千万不要搞错了自己的任务……”
不等苏筱筱呵斥完,福康急声打断她的话道:“奴婢没有弄错自己的任务。奴婢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着德妃娘娘。就因为这样,奴婢知道娘娘你误会了皇上,中了德妃娘娘的圈套,所以,奴婢才趁德妃娘娘疏忽时,跑来求见娘娘你,请求娘娘和皇上和好。”
“真的是我误会了皇上?他没有和德妃……那个?”苏筱筱又喜又害羞地问福康,不禁微微低下头,脸又红又烫。
福康对她点头如捣蒜,“皇上那夜因与娘娘你闹得不愉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