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着她,先是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后扬起手抚上她微隆的小腹,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抚摸一件珍宝,接着,他才将手伸向她,道:“红玉,我现在才终于明白,我宋羽凡等了二十多载的那个人不是苏筱筱,是你。”
宋羽凡的举动和他说的话让梁红玉受宠若惊,他的转变令她惊喜不已。她以为今日也会像往日那样从酒楼里把不省人事的他抬回府,待他酒醒之后受尽他的冷落和无视。没想到他是清醒着的;没想到他还对她笑了,虽然这个笑容算不上温暖,但这是他第一次对她露出笑容 ;没想到他会那样温柔地抚摸她肚中的胎儿;也没想到他会对她说这样的话,虽然不是“我爱你”这三个字,但在她听来比这三个字还要震撼。
她激动地握住他的手,眸中泪意朦胧,回予他最灿烂的笑容,“相公,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张开胳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红玉,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苦受委屈。你是我宋羽凡的妻子,我会用一生疼爱你和咱们的孩子。”
没有什么语言能比得上这个温暖的怀抱,在他的怀中,她第一次肆无忌惮地哭得像个孩子,不是伤心,而是喜极而泣。
见他们夫妻俩相拥着走远,藏身于帘后的苏筱筱才放心地走出来。
宋羽凡放弃对苏筱筱的执着,能意识到梁红玉才是他该珍惜的人,这个结局苏筱筱十分满意,也不枉她在他面前假装坏女人和苦口婆心一番。他们夫妻俩能恩恩爱爱一辈子,才是对苏筱筱不惜损坏自己美好形象的最好报答。
店小二一边美滋滋地数着柜台上的银子,一边对刚从楼上下来的苏筱筱道:“姑娘真是厉害,这宋公子已在我店烂醉了十多天,宋少夫人天天来劝都无济于事,今日,姑娘一来,宋公子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莫非宋公子醉酒后日日念叨的苏筱筱就是姑娘你?”
苏筱筱停下脚步,眼神犀利地看着店小二,道:“你有这心思管别人的私事,倒不如多花点心思酿出好酒烹调出好菜。一直靠假酒和难以下咽的饭菜经营的话,你这酒楼迟早要倒闭。这算是本姑娘给你的一点忠告,不必谢了!”说完,潇洒地离开酒楼。
她的这席话弄得店小二哑口无言。
苏筱筱本想去鸿宇宫请罪的,但转念一想,就算去了,皇上也不会见她的,何必去那自讨没趣呢!于是,她直接回了住处,把婢女这个身份抛之脑后。
见她回来,黄鹂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迎向她,问:“小姐,你昨夜去哪了?一夜不归,奴婢都担心死了。”
“我出宫去见石头哥了。”她如实回答黄鹂,她和石发弓的关系,她们都知道,没必要隐瞒她们。
黄鹂惊讶地大叫:“小姐昨晚出宫了?!奴婢还以为小姐一直在鸿宇宫守夜呢!天哪,要是被皇上知道,小姐你就麻烦了。这可怎么办?”
苏筱筱白她一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就算我好几日不回宫,他也不会知晓。”
黄鹂盯着她,看得她很不自在,“小姐说的‘他’该不会是皇上吧?”
苏筱筱别开脸逃避她的目光,沉默着不语。
黄鹂一惊一乍地道:“小姐居然在嗔怪皇上对你的冷落!这是不是就说明小姐你很在乎皇上……”
苏筱筱瞪住她,那犀利得要杀了她的眼神令黄鹂乖乖闭上了嘴巴。
“他不知晓也好,我落得清闲自在。”她这句话像是对黄鹂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语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失落。
黄鹂忍不住想要揭穿她的口是心非,刚要开口,宫灵领着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她要说的话只能原封不动地咽回肚中。
“小姐,文蕙宫的小安子求见。”宫灵向她禀报。
一听到这个名字,苏筱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她心里他就不是一个善类,少招惹他为妙。能躲的话她向来尽量躲着他,而他却时不时来“拜访”她一下,拜访是假,监视她才是真。
“小安子见过苏姑娘。”小安子向她行礼道。
苏筱筱扫视了黄鹂和宫灵一眼,对她们道:“你们都退下。”她不想让她们听到她和小安子之间的谈话,目前还没有必要在她们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小姐!”黄鹂和宫灵欠身而退。
整个房内只剩下她和他,她看着他压低声音问:“你来找我干什么?是文妃娘娘派你来探听皇上的消息的?”
小安子道:“不是,我是来给苏姑娘一个忠告的。”
“忠告?你要给我什么忠告?”她好奇地问。
他道:“苏姑娘最好不要和石发弓走得太近,他可是来者不善。”
苏筱筱好似听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笑得都停不下来,指着小安子道:“他……来者不善?我看你才是来者不善!你若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监视我,你怎么知道他回来找我了?你怎么知道我最近跟他来往密切?你说,你这样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债务关系吧?我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