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儿臣想问父皇和诸位大臣一个问题:若是有个恶霸仗势欺人玷污良家妇女,但是却因为后台强大而屡次逃脱法律的制裁,从而使更多的妇女遇害。后来有个侠义之士看不惯此风气,便深夜断了恶霸的子孙根。不知此种私刑能否被原谅?”
话音刚落,大殿上再次骚动起来。任谁都听得出,此恶霸不是别人,正是丞相胡惟生的独子胡宥荃。这些年来,胡宥荃暗里犯了不少罪孽,但因为有人撑腰,就一直逍遥法外。前些日子听说他被人整残了,众人虽然惊讶,却都在心中暗骂报应,活该!
现如今晨王提出此事,莫非那个侠义之士就是夜王?而丞相正是为子报仇,所以就走上了极端的报复之路?那这又和绝狼阁有什么关系?
众人心思各异,想法颇多,但谁都不敢先开口,一个个安静了下来,翘首等待。
“噢?还有此等事?”武帝看了眼众人,摆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也不回答,而是把问题丢给其他人,“众爱卿以为如何?”
“臣以为……”
眼见一场热烈的辩论即将开始,离她们预期的目的只会越来越远,皇后总算意识到什么,遂急急打断一大臣的话,沉声道,“皇上,此事与本案无关,不应该在早朝上详谈,尽早传夜王上殿才是正事!晨王,你不要拖延时间,赶快切入正题,本宫……”
“呵,本王就要开始了,皇后何必心急!”再次不给面子地打断皇后的话,冥洛晨动了动微微酸痛的膝盖,低声说道,“正如诸位所想,恶霸就是丞相之子胡宥荃,而那位断了他命根的侠义之士便是夜王。”
“动用私刑与举兵进攻王爷府这两条罪则,到底哪一条更加严重,本王想不用解释大家都明白!更何况……”故意顿了顿,冥洛晨见众人成功地被自己勾起了兴趣,不由得勾唇一笑。
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冥洛晨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走向众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昨日包围夜王府的人马多达两千……诸位大臣认为,一品文官手里持有两千重兵是正常的麽?”
“什么?两千?纵使文官再家大业大,依蓝鲤律例也不可持兵过五百。”
“如果超过一千,那不是屯兵就是勾结!”
“也就是图谋不轨形同造反!”
…………
一个比一个更加劲爆的猜测从百官嘴里吐出来,眼见局势越发不可收拾,司马柏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得冲皇后直使眼色。
“皇上,这些都是晨王一面之词,不足为信,臣妾要求即刻宣胡宥荃和夜王府的人进殿对质。”事情发展越来越出乎意料,皇后不由得慌了,遂迫不及待地使出了杀手锏。
他派人说过,夜王府的那些个证人已经处理好了,一大批百姓也在皇宫外等待,只要宫里传唤的口谕一到,他们便可推翻口供,污蔑夜王囚禁丞相捏造事实;然后利用舆论的力量,彻底摧毁冥洛夜的势力。
满意地欣赏着皇后慌不择路的样子,武帝拍拍手掌,大喝一声,“好,就如你所言!来人,传胡宥荃及夜王府下人进殿!”
“传胡宥荃及夜王府下人进殿……”
连绵悠长的声音从议政殿一直传开,经过几十个太监的口口相传,很快便传到了宫外。
半个时辰过去了,众人都望眼欲穿,殿门口依旧空无一人。
“人呢?”恨恨地冲冥洛阳猛使眼色,皇后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几个字来,脸色活似一块画画的颜料板。
“不可能啊,明明还在阳……”激动地向前走了两步,冥洛阳差点脱口而出,收到皇后警告的眼神不由得闭嘴停在原地,一脸惶恐。
“怎么了皇后?”已经同南瑞在堂上饮茶三巡的武帝悠闲地从茶杯中抬起头来,故作惊讶地问道,“你口中说的证人都去哪儿了?这样让百官饿着肚子空等不太好吧?既然这样,那就……”
“皇上,请再稍等片刻,他们肯定有事耽搁了,应该马上就到!”不死心地拦住即将退朝的武帝,皇后不敢相信地直摇头,心里五雷轰顶,“本宫都布置好了的,不可能就此功亏一篑,不可能……此次若是不能一举扳倒冥洛夜,那么以后就……”
“皇后?此番看来你擅自闯殿纯属无理取闹呢!”轻轻地合上茶杯,武帝眼里满是兴味,语气柔和,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来人,送皇后回凤鸾殿。杖责六十,禁足半年!”突然,重重地将杯子摔在龙案上,武帝猛地提高了声音,“退朝……”
“恭送皇上……”
“是,皇上!”先前退下去的侍卫再次涌上前来,一左一右架着皇后,面无表情,“皇后,请!”
“母后……”
“皇后娘娘……”
“不可能,皇上您不能罚臣妾,臣妾无罪,您不能……”惊恐地挥手呼唤着武帝,却最终连他的背影都看不到……
“冥洛晨……你够狠……”咬牙切齿地谩骂着笑得粲若星辰的冥洛晨,皇后不甘地被拖了出去,嘴里不停地喊道,“不可能,本宫不可能会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