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顺着花解语的声音一路奔跑过来,手里捧着一大堆衣服和药材等物什,乍一看见池中神色窘迫的二人,不禁诧异了几秒,手中的东西差点儿落地。虽然来之前左鳟已经大致跟她讲了下事情的经过,她也早就猜到夜王对小姐有意,不过,此番情景还真是让她有些吃惊。
看了眼池中单薄的花解语,织锦回过神来,急匆匆地跑到池边,小心翼翼地将花解语扶了起来,神色焦急万分:“小姐,听左鳟说你落水了,我和缠?绵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你有没有事?伤到哪儿了?”
“咳……我还好!咳……”花解语冲织锦笑笑,示意她不用担心。
“不好,小姐你发烧了?”织锦摸到花解语的手臂,感觉到手掌一片灼热,看了眼池中脸色担忧的冥洛夜一眼,她顾不得许多,果断下了逐客令道:“夜王,请您回避一下,我要马上给小姐换衣物。”
“不用了,我相信他!”花解语拍拍织锦的手,轻飘飘地说道:“他这样湿着身子出去很容易生病的,没关系,他不会偷看的!”
冥洛夜欲要跃上岸的身影错愕地滞在了原地,眼神复杂地看了眼神色平静的花解语,胸口处突然间翻涌着一股名为感动欣慰幸福的气流。冲一旁同样震惊不已的织锦微微点了点头,冥洛夜转过身子,静静地伫立在水中。
犹豫地看了眼那抹黑色的背影,织锦选择相信花解语:“小姐,来!我帮你换衣服!”织锦轻轻地将花解语拥到玉床上,手脚麻利地帮她脱掉**的衣服,贴近花解语的耳朵小声说道:“小姐,听左鳟说你葵水来了,我真是急死了,这么冷的天在水里泡过定是要留下病根的,况且这还是你的初潮。小姐本来就畏寒,现在又受这般痛苦,织锦……”说着说着,一滴泪水落在了花解语的脖子上。
“好织锦,不哭!小姐我一直在研究医术,以你家小姐的本事,很快就找到良方了!”花解语哆嗦着套上已经放好东西的月白里衣,低声安慰道:“傻丫头,小姐真的没事!对了,缠?绵那边怎么样了?爹爹发现了没有?”
给花解语裹上厚厚的内置棉衣,织锦吸吸鼻子道:“缠?绵还在房里,将军还不知道你出来了;左鳟和左鲟一人抓了一个黑衣人,现在把他们关在厢房里,等着你回去处理。”
“嗯,爹爹不知道就好,免得他担心!”花解语疏了口气,系上腰间的丝带,摸了摸微微麻木的小腹。
“小姐,这个是活血化瘀止痛的凝气丹,快点吃两颗!”织锦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红色的小药丸,递到了花解语的嘴边。
花解语接过药丸,和着织锦送到唇边的水囊,将药丸咽了下去。顿时,一股暖流在腹中四处蹿动,小腹处的不适瞬间缓和了不少。
她们虽然是压低嗓子在说话,但是听觉敏锐的冥洛夜却一字不漏地听入了耳中。脸色暗了几许,眼角浮现一抹心疼,冥洛夜握了握拳头,咯吱咯吱的响声淹没在池水中。
“冥洛夜……你叫你的人进来吧,我换好了!”花解语看着池中默默无语挺着脊梁背对她而站的男子,美眸轻弯,出声轻柔喊道。也不知为何,明明她赌气说不相信他了,可是,当他奋不顾身跳进水里的那一刻,当他忧心忡忡地吼她叫她听话别闹的时候,当他拿捏力道为她输送真气的时候,她终于选择相信他,也决定放下先前的执念。也许,退一步,真的会海阔天空。
“王爷……”一抹黑影在花解语话音刚落之际,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飞了进来。感激地看了眼花解语,男子将冥洛夜从池中提起,目光一敛,迅速地剥掉他的上衣。顿时,一副千疮百孔的健硕身体映入眼帘,花解语倒吸了一口气,惊愕地后退了两步,眼里涌出一抹难以置信,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心疼。
“疾风!”冥洛夜抢过他手中的上衣,迅速地裹在身上,慌乱地看了眼震惊的花解语,冥洛夜眼神一暗,沉声斥道:“不准再有下次!”
“是,属下知罪!”疾风低头谢罪,嘴角狡黠地上扬,他确实是故意这么做的。自从知晓了玉藕的去向,他就知道,或许只有这位七小姐才能真正救赎他们的主子。所以,他不介意以下犯上一次。
“下去!”冥洛夜夺过疾风手里剩下的衣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湿衣褪去,移形换影之际,新衣已经上身。让人丝毫捕捉不到他半点儿的肌肤。这也是疾风为何突袭他的原因之一。
“是!属下告退!”疾风闪身离开,一把搂住目瞪口呆的织锦,在她耳边低语:“我家王爷有话跟你家小姐说,我们先回避一下!”然后在她的惊呼声中,嗖地一下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