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夏发现银面公子每天都会往她身上滴一滴白瓷瓶中的液体。
起初,当银面公子打开白瓷瓶的瓶塞后,她闻到一股恶臭发腥的味道,又因为那液体是红色的,陆月夏还以为白瓷瓶内装的是人血。
她当初在猜想银面公子是不是想用人血,来引诱一向对血液敏感的烟幻柔,好让她一直保持着红发红眸的样子。
可是,直到现在,陆月夏终于明白了她的想法是错误的。
白瓷瓶内装的根本就不是人血,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不过至于这瓶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才疏学浅的陆月夏就不得而知了。
这红色的液体味道很大,恶臭粘稠,滴在陆月夏的身上,总会让她忍不住战栗,想要作呕。
只是,陆月夏很好奇她这具对血液十分敏感的身体,除了能够快速的吸收血液之外,还能够吸收什么?
好奇归好奇。
她没有办法说话,自然也没有办法向银面公子问出心里的疑惑。
此刻,她正在在床榻之上,听着银面公子为她弹奏的曲子,心中一片淡然。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无时无刻不期盼着自己能够快点离开这里,可惜,只在心里呐喊是没有用的。
她必须要想办法快点离开这里才行,只是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快点离开呢?
耳边持续的响着如同催眠曲一样的古琴声,陆月夏在极其困乏中,逐渐睡了过去。
她又梦到了那个地方,那个被称之为阴曹地府的地方。
梦?
陆月夏已经不想再将这一切称之为梦了。
她知道她之所以会经常来到这里,能看到让她觉得匪夷所思的一切,都是因为烟幻柔那个女人想让她看到。
只是,这一切,烟幻柔又想要让她看到些什么呢?
“主上!”
在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之后,陆月夏恍然回过神,这才发现她还被郇明墨……不!是夜冥炎搂在怀中。
因为夜冥炎长得和郇明墨过于相像,陆月夏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不禁有些恍神。
夜冥炎在听到身后的声音时,放开了陆月夏(烟幻柔),朝身后看了过去。
陆月夏被夜冥炎放开之后,怀着好奇,朝四周围扫视了几眼。
在看到忘川河和奈何桥时,陆月夏突然觉得这里好熟悉,好像以前她也曾梦见过。
“有何事?”
听到夜冥炎冷沉的声音,陆月夏自然而然的抬起眼眸,朝叫喊夜冥炎的人看了过去。
等她看到正朝着夜冥炎双手作揖的郇明言风时,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了。
她曾经梦到过这个地方。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她好像是因为险些摔进忘川河里,被夜冥炎及时拉住了,才幸免于难了。
刚刚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郇明言风出现了。
不!
这个神似郇明言风的男人,应该并不是郇明言风。
陆月夏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位长得和郇明言风极其相似的男人,觉得他虽然和郇明言风长着一张相似的脸,可两个人的气质并不相符。
面前这个男人身着灰白色的官服,头发用玉笄竖起,浑身都散发着干练的气质,和郇明言风那种自在洒落,稍显懒散的感觉比起来,差距有些远。
陆月夏还记得,在上次梦见这个地方的时候,她本来还想继续看下去的,可谁知道梦境断裂,让她醒了过来。
陆月夏听着夜冥炎和郇明言风之间的对话,猜想这次的梦境大概是接着上一次突然中断的梦境,接着延续下去的吧?
“主上,臣是来找人的。”
听到这个男人的话,夜冥炎转头看了陆月夏一眼,说:“烛风啊,这只女妖是你领回来的?你打算如何处置她啊?”
陆月夏听到夜冥炎叫面前这个男人“云烛风”,突然就想起了一年多钱,她还未出阁时,曾在街边听到的那个故事。
传说在五百年前,以为阴司执笔判官曾奉阎王之命,到人间体察人间百态。
他架雾于上界,纵观凡间沟壑阡陌、雄伟壮丽之山河,却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那年,凡间有两国交战,黎民百姓苦不堪言,抗敌将士死伤不计其数。
虽已升仙奉职百余年,见惯了万物生死,可看到这眼前尸体遍布、血腥冲天的惨景,他仍不禁垂眸惋惜,哀叹这煞景之色。
这判官,名曰:云烛风!
过去时那说书老人沧桑的声音在陆月夏的脑海中回想了一遍,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说书人在这段故事里提到的几个名字。
“烟幻柔、云烛风、阎王。”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条件都在说书人曾经所说的故事中,凑齐了。
陆月夏顿时明白了。
这个故事是真是存在的,而在现实中也正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