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的人,对彼此的仇怨,总是不会太长远。虽然白青绾和花涵畅两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牵牵念念持续了三千年。将时间在往前推算一些,他们之间的纠葛可能就有万年以上。
不过,两个人毕竟都心系着对方,最终也得以修成正果。
陆月夏站在山门外,面带微笑的看着守门的药童。
“陆姐姐,我家主人今日与花公子出去游玩了。主人说,叫你自己下山去吧。”
自从一个月前,花涵畅只身上前,被白青绾的长剑穿透了胸膛之后,白青绾在听到花涵畅一番动情的话之后,就已经选择了原谅他。
那个时候,花涵畅身负重伤,让白青绾紧张的不得了。白青绾抱着花涵畅回到丹慧洞,帮他治疗好伤口,并寸步不离的守在他床边,悉心照顾了他半个月。
两个人在这段时间里,化干戈为玉帛,将千千万万年的情仇恩怨全部化解,最终和好如初。
自从白青绾和花涵畅和好了之后,陆月夏就彻底成了他们之间的‘阻碍’,当然也是彻底被白青绾和花涵畅无视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外人,白青绾能够及时相助将她从百里骨手中救出,已经让她感觉很知足了。
在云絮山上休息了不少时日了,她身上的引人的异香也已经被消除了。
虽然身上的异香消除了,不过血液中的香气是没有办法消除的。
“记得,下山之后,千万不要弄伤自己。不然到时候血水破肌而出,定然又会香飘四溢。那个时候,你要是招惹到什么麻烦,引起什么妖魔的注意,那我可不会管你了。”——这是陆月夏在准备下山的前几天,白青绾对她的叮嘱。
陆月夏将他对自己的叮嘱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朝药童微微一笑,陆月夏说:“我知道了,真是让仙童劳心了。烦请仙童替我给白公子传句话,就说白公子的大恩大德,月夏无以为报。”
药童大约是觉得陆月夏这人满脸温柔,说话礼节有佳,便也笑眯眯的看着她,稚嫩的脸上透出了孩子气的笑容。
“好。我知道了。”
告别药童,陆月夏踏云朝山下飞去。
抬手摸了一下插在发间的‘彼岸花’簪和‘蝶恋花’簪,陆月夏不安的皱起了双眉。
当日,在役灵阵中,郇明墨在看到陆月夏红发红眸的模样时,脸上所露出的痛苦表情,在陆月夏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让陆月夏不禁有些怯懦。
垂眸,她看到脚下是一片林海,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踏风而落,来到了林间。
不急不慢的走在林间的小路上,陆月夏心中怀满了惆怅。
说实话,她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去见郇明墨。她很害怕郇明墨讨厌她是只妖物。
当日,郇明墨在看到她红发红眸的模样时,眼神中尽是厌恶和痛恨,让她害怕、慌乱不已。
一想到郇明墨当时看着自己的眼神,陆月夏感觉心里一团糟。
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摸了一下戴在她发间的发簪,她更是苦涩不已。
这两一支发簪,对她来说,恐怕是她现在唯一拥有的、是郇明墨送给她的东西了。
停下脚步,她站在抬头眺望着远方,轻声呢喃了一句:“今后,我应该何去何从?”
现在,郇明墨恐怕已经回太子府了吧?
那她呢?
她是否应该回太子府呢?
如果不回去太子府,那她又应该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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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
郇明言风百无聊赖的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手中把玩着白玉箫。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再是烈过逍遥自在的二殿下,而是应该挑起一国封土上所有重担的祁王了,可习惯了自由自在生活的他,还是不喜欢每日每夜的呆在那闷死人的宫殿之中。
每每处理完公务,一有闲暇的时间,他总是会出来大街上逛一逛。
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听着小贩的吆喝声,郇明言风总会觉得心情大好。
迅速玩转着白玉箫,他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想到这里有一座山林,一向偏爱树木山林的郇明言风就想去那里走上一遭。
“哎,公子留步。”
就在郇明言风打算能够尽快赶到那处山林,尽情的放松一下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苍老的声音。
转过身,他疑惑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老人。老人浑身都脏兮兮的,头发掉落了大半,寸草不生的脑袋顶在几缕稀松的黑发衬托下,显得更加不堪入眼。
他那张脸布满了岁月的沟壑,双眼浑浊不堪,透着让人浑身都不舒服的视线。
他身穿粗布麻衣,浑身脏兮兮的,右手握着一根弯弯曲曲黑色的手杖,而手杖之上则是绑着两三个葫芦瓶。
郇明言风并不认识面前这位肮脏的老头,便疑惑的问上了一句:“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