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郇明墨走进花田,陆月夏停住了脚步,转身正对着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郇明墨看着陆月夏暖人的笑容,也跟着露出了一丝笑意。
“怎么了吗?”
等郇明墨的话一出口,陆月夏对上了他暗沉的眸子。
抬起手,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拂去了郇明墨眉间的沟壑。
“你知道吗?你的眉间已经有了三条很明显的纹路。”
听到陆月夏的话,郇明墨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
将郇明墨脸上的细微表情看在眼里,陆月夏轻笑了出来。
将手中的花环递给郇明墨,她笑着说:“既然为我编了这玩意儿,为什么又不亲自为我戴上?”
接过陆月夏花环,郇明墨正准备为她戴上的时候,却被陆月夏制止了。
“等等。”
随着陆月夏话音的响起,郇明墨停住了动作,双手捧着花环疑惑的看着她。
只见陆月夏朝他神秘一笑,然后转头看了几眼周围,见不远处也就只有飞绿和染姬,还有两个马车夫之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抬手摘去了发间的簪子珠花,独留下一支“蝶恋花”的钗子,她的长发顺势在清风中飘然垂下,美的让郇明墨平静的心猛然一惊,却又让他不得不做出一副泰然不为之所动的表情。
清风拂过花海,朵朵花瓣在郇明墨和陆月夏身边飘过,陆月夏抬手扶了扶挡住了她视线的几缕发丝。
她矮着身子,将头凑向郇明墨,这才说道:“喏,现在帮我戴上。”
郇明墨看着朝自己凑过头的陆月夏,愣了半天,才缓缓的回过神,颇显狼狈的为她戴上了手中的花环。
“你这是为何?”
“因为我想为您跳一支舞。”
抬着手臂朝花田中间走了几步,她才转过头朝郇明墨露出绚丽的笑容,说:“想逗您开心,弥补您心里的失落。”
听到陆月夏突然说出的话,郇明墨心里再次被惊了一下。
原来,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月夏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
想到这里,郇明墨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不等郇明墨开口,陆月夏已经轻叹了一口气,在花田中旋转了起来。
她不知道郇明墨和染姬究竟是什么关系,也不想去问那么多。
只是看到郇明墨不开心的样子,她就觉得心里闷闷的,就像快要喘不过去来似的。
望着苦闷却什么也不说的郇明墨时,她总是会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跑上去抱着他的冲动。
只不过,她一个女儿家,突然走出这样主动的事情,难免过于羞涩。
郇明墨说过,喜欢她的舞蹈,那她就为他在这美丽的地方编一支舞好了。
虽然没有可以衬托的乐曲,但是有这美丽的花田,倒也不会显得太过单调。
想着,她开始为郇明墨起舞。
郇明墨安静的看着在花田中舞动的陆月夏,嘴角牵起了一丝笑意。他无法言喻自己此刻的心情,看着在花瓣纷飞中的陆月夏,他只感觉十分畅快,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心里。
犹记半年前,她在新婚夜里扯下喜帕,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说了一句:“怎么是你!”
那时,郇明墨感觉陆月夏就像在他胸口插了一把刀子似的,让他痛的喘不上气。
很是奇怪!
这半生,他遇到了两个女人。
一个是染姬,平素从未谋面,却在初见时就愧疚满怀,似乎他欠了她太多太多,用三生三世也无法还了她的人情。
一个是陆月夏,仅有过一面之缘,却激起了他的占有欲,让他不想将这个女人让给其他任何男人。
哪怕只是跟她徒有“夫妻之名”,他也不想放陆月夏离开。
真是奇怪的感觉,奇怪的人生。
看着长发飘飘,衣袂飞舞的陆月夏,此时正在为他起舞的陆月夏,郇明墨又突然豁然明朗。
虽是奇怪的人生,有着莫名的失落和愧疚,但他现在总归是不孤独的,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好值得介怀的?
在山花田野里玩了大概有一个时辰,陆月夏也累了,才牵着郇明墨,说:“回去吧?累了。”
“嗯!”
郇明墨朝她点了点头,牵着她就准备走,可却发现他身旁的陆月夏突然停下了脚步。
转头看着愁眉紧锁的陆月夏,他问:“怎么了?”
陆月夏欲言又止的看着郇明墨,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今天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想这段时间我们也是太平不了的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切不可被那些歹人伤着。”
见陆月夏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在忧心,便朝她轻笑了一声,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应该好好照顾自己。”
“那是当然。”
说完,陆月夏朝郇明墨投去了一个“信心满满”的眼神,看到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