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随着陆月夏的舞蹈而旋转,随着她甩出的水袖而飘飞,朵朵飘飞,瓣瓣坠地,或落在发间,或随裙袂飘动,霎时间,惊了众人的心,灼红了大家的眼。
陆月夏也不知道这红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虽然十分惊讶,可舞蹈不能停,便也就继续跳了下去。
就在她舞动旋转的时候,看到郇明墨正手执酒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陆月夏不禁有些紧张,害羞的低下眼眸,就这么轻笑了出来。
可她不知,就是她这么浅浅一笑,让郇明墨也跟着她一同笑了出来。
笑生清风,凉而不寒!
用这句话来形容郇明墨嘴角的笑意,恐怕再好不过了。
染姬站在郇明墨的身后,将陆月夏害羞内敛的模样看着眼里,斜眸又看了看手执酒樽的郇明墨,暗自在心里想,这一世主上和陆月夏有希望了,可冷魅的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涩额笑意。
在陆月夏的记忆中,苏姽婳的舞蹈一直跳到她跪地位置,也就差不多了。
那个时候,她的衣裙几乎都点上了火,直直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接跪在了地上,说了一句:“奴,白姽婳!”
自此之后,大火蔓延了整个舒颜院,而陆月夏也从幻境中解脱。
舞也跳的差不多了,陆月夏下了一个‘一字马’,在下腰的同时,往后有力的甩出了水袖,整个人躺在了铺满红梅的地上,还有多多红梅从天而降,直接飘落在了她甩开的水袖衣裙上。
郇明言风见陆月夏的舞动也跳的差不多了,便停下了曲儿声,朝她投来了欣赏的目光。
在箫声戛然而止时,还没有缓过神的众位意犹未尽的看着还躺在地上的陆月夏,才猛地一眨眼抽回了神志。
顿时间,掌声四起,陆月夏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从地上站起来,她弯着腰迈着小碎步走到筵席中央,跪了下来,朝郇明焱和叶挽霜叩了一礼,说:“臣媳献丑了。”
刚刚欣赏过一直从未见过的惊艳舞蹈,叶挽霜现在还意犹未尽呢,看到跪在地上的陆月夏,不禁肃然起敬,当即从凤座上站起来跑过去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陆月夏。
“哎呦,怎么可能是献丑呢?这支舞简直美极了美极了。”
将叶挽霜甚是喜欢自己刚才跳的舞,陆月夏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母后要是喜欢,臣媳就去教授了舞坊的那群舞姬,让她们天天跳给母后看。”
“恩。本宫看倒也罢了。要是大家都会跳了,那本宫很快就会看腻了。再说了,相信这支舞蹈也就只有你跳,才最好看。那些个舞姬,怎么可能会跳出你的神韵呢?”
将叶挽霜对自己赞赏有加,陆月夏不禁惭愧一笑,说:“其实这支舞,也是被人教授给我的。”
“哦?”
叶挽霜显然对陆月夏的话有些惊讶。
等陆月夏入座了之后,叶挽霜才让她将整件事情缓缓道来:“究竟是哪位奇女子能够跳出这样的舞蹈?比你跳的还好吗?”
“母后,哪位女子现在已经去世了。月夏也不过是偷师了罢。”
见叶挽霜和郇明焱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陆月夏便将苏姽婳和伍子轩将军的故事简略的讲了讲。
等这故事讲完了之后,叶挽霜和郇明焱才惋惜的摇摇头。
“这女子也确实忠贞,真是可惜了。”
叶挽霜牵着郇明焱的手,安慰:“陛下,也没有好可惜的,愿得一人心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郇明焱听到叶挽霜的话,转头朝她笑了笑,执起桌上的酒樽开始喝酒。
陆月夏见大家似乎都在为这个故事感到伤怀,不禁释然浅笑。
她思忖:苏姽婳,应该不会怪自己吧?
她只是单纯的想将苏姽婳的舞蹈跳给更多人看,将她的故事讲给更多人知道。
不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跟苏姽婳见面,如果苏姽婳不能谅解她这样的做法,那就等她们有缘再见之后,自己好好跟她道个歉吧?
想到这里,陆月夏浅浅一笑,一抬眸,正好对上了陆雨曦投过来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