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并不想这样。
“你不进来,还站在门口作甚?”
听到郇明墨低沉的声音,陆月夏这才缓过神来看着他。
走进房内,陆月夏关上门之后,有些手足无措的走到了郇明墨面前。
郇明墨单手执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后,才抬起头看着很不自然的陆月夏,问了一句:“你在害怕?”
“嗯?”
忐忑不安的望着郇明墨,陆月夏只能佯装无视。
虽是已经嫁给了郇明墨,可是她并不想跟这个男人同房。
“站着作甚?你坐下吧,我给你倒杯茶暖暖身子。”
听到郇明墨的话,陆月夏就像在执行命令似的,乖乖的坐在了他的旁边。
接过郇明墨手中的茶,陆月夏喝了几口,方才觉得被冷风吹得发凉的身子渐渐暖了起来。
“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转头看着郇明墨,她直直便对上了这个男人暗色的眸子。
“在洞房那日,你说你想嫁的人不是我。可否告诉我,你当时以为你嫁的人是谁?”
“我——”
无言的看着郇明墨,陆月夏怎么也没有办法将心里的那个人告诉他。
就这样和郇明墨对视了一会儿,郇明墨突然将把玩在手中的杯子放回了桌子上。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不要说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说:“冬夜里,天凉,早些歇息吧。”说罢,他朝雕花门的方向走去。
“你这是去哪儿?”陆月夏不安的问了一句。
郇明墨停下了脚步背对着陆月夏,回了一句:“还有很多公文需要我处理,我去书房睡了。”说完,他打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看着被关上的门,陆月夏不禁舒了口气。
不管怎样,她今天算是躲过了一晚,这是好事。
不过,也不能晚晚都如此,要是有一日郇明墨没有公文需要处理了,那她又应该怎么办呢?
一想到这些,陆月夏就惆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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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
晚上,陆月夏感觉耳边一直有冷气再吹,让她不由的往被褥里缩了缩脖子。
“姑娘,姑娘!”
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转头,便看到那张熟悉的苍白面孔正趴在自己的床边。
赫然,陆月夏睡意全无,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往里面挪了挪。
苏姽婳见陆月夏似乎很害怕自己,不禁有些愧疚的说:“姽婳不知道这样会吓到姑娘,真是失礼了。”
紧紧的拉着被子,陆月夏觉得自己的举止也有些太明显、太失礼了。
想到苏姽婳并没有想要伤害自己的意思,她便朝床边挪了挪,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听苏姽婳轻笑了一声,说:“姑娘可真能说笑,这里是我家啊。”
“什么?”
见陆月夏一脸的诧异,苏姽婳也愣了一下。
不久后,她回过神来再次轻轻一笑,说:“四百年前,这里便是将军府了。”
陆月夏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层,心里着实不少惊讶。
“那你这是——”
“我是来向姑娘道别的。”
“道别?”
不由的朝苏姽婳靠近了一点儿,陆月夏好奇的问:“你这是要去哪里吗?”
只见苏姽婳脸上徒添一抹羞涩,全然不见之前的凄凄哀哀。
“姽婳要去找将军了。”
“不在舒颜院里等他了吗?”
“恩恩!”
苏姽婳朝陆月夏点点头,说:“方才遇到了一位高人,她说将军暂时不会回将军府了,叫我去外面寻找着试试。姽婳寻思那高人说的有理,便想去试上一试。”
听到苏姽婳的打算,陆月夏不禁替她犯了难:“可是这天大地大的,你要去哪儿找啊?”
苏姽婳轻叹了一口气,说:“我在院子里已经呆了足足有四百年了,这四百年来将军都没有出现,也是时候出去找将军了。
任是天大地大,我也不过是无所归宿的魂魄罢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
语毕,苏姽婳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朝陆月夏一欠身行了一礼,柔声说:“多谢姑娘,姽婳方才能知道姽婳死后有关将军的事情。姽婳此次来向姑娘辞行,如是有缘,相信姽婳和姑娘以后必定还会有再相见之日。”说罢,苏姽婳轻盈着身子飘出了陆月夏的卧房。
“姑娘,姽婳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