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至极,让陆月夏都忍不住揪起了心脏。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苏姽婳终究还是在伍子轩的怀中睡了过去。
伍子轩抱着晕睡在他怀中的苏姽婳离开了柴火夫的家,重新回到了将军府。
之后,伍子轩让柳儿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讲了一遍,又将府中上下的人全部盘问了一遍,终究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真相。
事情的真相已经查出了,原本这件事情也应该结束了,可是,悲剧却并没有因为事情的水落石出而了结。
柳儿死了!
下人发现她用腰带悬梁自缢,虽是令人惆怅的一件事儿,不过好在柳儿在消香玉损之时脸上的表情并不太痛苦,反倒给人一种她解脱的感觉。
在两天之后,苏姽婳终于醒了过来。
相比起以前娇弱的她,现在的苏姽婳倒是给人一种淡漠的气质。
端坐在梳妆镜前,她看着铜镜中正在帮她梳头的伍子轩,哀愁一皱眉,启唇说:“将军,我们的孩儿没有了。”
等苏姽婳的话音一出,伍子轩的手立刻停顿了下来。
从身后将苏姽婳揽进怀里,他弯下身子将脸贴在了她的头上,痛苦的低声喃喃了一句:“对不起。”
泪水顺着苏姽婳的眼眸流出滑落到她侧脸上的疤痕处,又顺着疤痕低落到伍子轩的手上。
伍子轩犹如触电一般哆嗦了一下手,下一刻又将苏姽婳抱得更紧了。
“我们成亲吧?我说过,等我战胜归来之时,便是我娶你之日。”
抬头望着满脸皆是愧疚的伍子轩,苏姽婳含着笑意朝他点了点头。
成婚的日子定在了半月之后,可家奴却在请帖发出去的五日之后在秦椒凌的卧房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伍子轩本就没有打算要赐死秦椒凌,更加没有想要休去她的打算。
她依旧做她的将军夫人,依旧是她主内,伍子轩主外,这便是伍子轩给她的惩罚。
当伍子轩看到秦椒凌的尸体时,只是冷漠的说了句:“厚葬!”便转身离去。
整个将军府内没有人预料到秦椒凌会吞毒自尽,为数不多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只有伍子轩和苏姽婳了。
伍子轩知道,那是因为他和秦椒凌做夫妻已经有十年之久了。
苏姽婳知道,那是因为秦椒凌吞下去的毒药便是她给的。
在成亲的当日,整个将军府张灯结彩,门庭若市,纵然大家都对秦椒凌的下场有所耳闻,却也都识趣儿的只字不提。
当夜,苏姽婳在伍子轩揭去她头上的喜帕时,抬起头在微笑中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将军,夫人死了,您恨我吗?”
伍子轩没有笑,没有温柔,看着苏姽婳的眼神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就像当日苏姽婳在皇宫的大殿上初见他的那样,依旧威风凛凛,不苟言笑,暗色深不见底的眸子透着不与凡世为伍的淡漠。
他抱着苏姽婳,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她本就是个骄傲之人,就算你不去见她,以她的傲性,恐怕也不会安然的活在这个世上。既然她想去,那便让她去了罢。”
说话间,伍子轩浓眉紧拧,脸上透出了难以形容的痛苦之色。
苏姽婳在他怀中不断的颤抖着身子,抽泣着说道:“姽婳知道,将军对夫人并非无情。可是,无法忘记我和她的那段恩怨。”
轻拍着苏姽婳的背部,他似是已经厌倦了所有的事情。
“罢了,罢了!”
轻轻的呢喃了一句,他才缓缓地睁开暗眸,说:“你们女人家的那点儿心思虽说是简单,可是我终究还是参不透。
竟然事情都已经成这样了,我也难以去追究,毕竟这其中最难辞其咎的人便是我了。”
洞房花烛,凄凄哀哀,烛火在雕花灯罩中飘飘摇摇,真是一点儿喜庆的气氛也没有,倒是让人看了直觉无限悲哀。
这一夜,伍子轩和苏姽婳两人都无心入眠,只是和着衣物相拥在一起坐在床上双双望着窗外发愣。
看到这里,陆月夏心中徒有无限悲悯,突然就说不上这三个人究竟是谁对,是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