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绿安静的睨了一眼那还站在大树下说书老头,便柔声朝轿夫们喊道:“起轿。”
轿子缓缓而起,不多时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因为了一个对她来说只不过是莫须有的故事,陆月夏独自在轿子里惆怅了许久。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轿子走远了之后,那名讲完故事的说书人便消失在了还聚在树下的听客堆里。
目送轿子远去,一位面容颇为妖媚的紫衣女子站在青瓦瓷砖之上。
风摇曳而起,吹拂着紫衣女子放置胸前的几缕青丝,紫纱衣在摇曳风中得意飘然,让她看上去好不妖娆,只是她没有一丝笑容的脸上布满了愁容,浑身萦绕着让人难以靠近的气息。
原本还在树下说书的老人家从天而降站在,站在紫衣女子身后,立刻化作了一位刚满十六岁的水灵女孩。
“主人,我们擅自将阎王的事情当做故事一样散播在凡间,真的好吗?”
神情忧伤,紫衣女子的视线依旧追随着已经远远离去的轿子。
“故事,始终是故事,在凡人眼中也只不过是茶余饭后打发时间的玩意儿而已,不值得担忧。”
嫣儿顺着紫衣女子的凝视的方向,看了看,确定的回答道:“我明白了。”
再次抬起头,紫衣女子的双眸变得空洞而哀伤,依旧凝视着轿子远去的方向,仿佛她还能看到那顶轿子一般,哀伤的呢喃了一句:“那么,这是第十世了啊!冥炎,这轮回之苦,你究竟在何时才能心甘情愿的了结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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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依旧回想着说书人对云烛风的描述:“一股春风吹抚袖,沓来烛风万花凋。”
就在她出神思情之时,突然听到轿外传来马匹嘶鸣的声音,只听几个男人急匆匆的喊着:“避开避开,小心小心。”
本欲撩开轿帘一探究竟,不料想突然感觉天旋地转,陆月夏出于本能想要扶住轿子可还是晚了一步。
感觉一股猛力装上轿身,她当即从轿子里滚了出来,着实狼狈的让她恨不得就地挖个洞钻进去。
“啊!”
“小姐!”
飞绿本想去扶起陆月夏,无奈一匹红鬃马像疯了一般突然朝她冲过来,让她不得不避开。
“你没事吧?”
还没等陆月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股泌人的淡淡檀香边拂过鼻尖直入心肺,陆月夏一愣,立刻缓缓的抬起头。
只见一位身着白锦衣外衬浅蓝纱衣外套的男子正面带微笑的朝她伸出手,陆月夏突然感觉心脏像是窒息般的漏跳了几拍。
男子身上散发出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让她感觉仿佛有几缕春风徐徐扑面而来,脑中不由浮现出那句“一股春风吹抚袖,沓来烛风万花凋”。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见到这个青衣男子第一眼的时候,胸口的那颗心脏就止不住开始加速跳动,让她有种抓狂的窒息感。
羞红了面颊,她别过头将手伸向男子,在男子握着自己手臂时,她感觉自己心更是如同方才脱缰的马似的狂跳不停。
站起来,陆月夏整了整衣衫,看到男子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只翡翠玉箫。
抬起眼眸,陆月夏惊讶的看着男子,说:“你会吹曲儿?”
“不才,只是消遣时间的兴趣而已。”
男人双手相握,朝陆月夏行了一礼:“在下郇明言风,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
“我……”
“姑娘,您没事吧?”
本准备告诉郇明言风自己的名字,却没想到被另一抹低沉的男声给突然打断。
抬起头,陆月夏看着骑在红鬃马匹上的黑衣男人。
黑衣男子气质不俗,甚至可以让陆月夏感受他的威严所在。他棱栉分明的无关和一双邪气十足的鹰眼,是一位十足的邪魅美男。
黑衣男子见到陆月夏,淡漠的问了一句:“姑娘,还好吗?是不是伤着了?”
虽说就是因为他的马突然发狂才会导致陆月夏狼狈的滚出轿子,可是听他不温不火的语气,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着实让陆月夏对他没什么好感。
摆了摆身上的泥尘,陆月夏摇摇头,答:“嗯,不妨事。”
近距离的看着黑衣男子,陆月夏更加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贵气和威严。
“公子,公子。”
匆匆赶来几位奴才模样的男人都焦急的呼喊着黑衣男子,只见黑衣男子单手背后,伸出另一只手朝他们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身后的那群奴才都纷纷驻足。
“喂,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搞的?”
飞绿一想到刚刚自家小姐被摔着了,她就一肚子气,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就对黑衣男子一顿乱批。
等黑衣男子转过头冷盯着她的时候,飞绿被他凌厉的气势给吓得哽住了,硬生生将本来准备骂出来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将有些惶恐的飞绿拉倒自己身后,陆月夏一欠身朝黑衣男子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