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很难抓到兔子呢。”帐篷的门帘被掀开,穿着白色马步裙的女孩快步走了出来,在看到旭达尔手中的兔子的时候,脸上绽开了如花般明媚的笑容,她伸手接过旭达尔递过来的兔子,欢喜地说,“大王子真厉害,这下跳跳就有伴了。”
“差点就给贵木射死了,还好我手快。”此刻的旭达尔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眼角眉梢都是少年人藏不住心事的笑意,看着眼前的女孩,满心满眼都是宠溺的味道。
“我拿去给跳跳瞧瞧,这下子它该好好吃草了吧,闹闹死了之后,它都瘦了一大圈了。”女孩倒是没看出旭达尔眼中的宠溺,只是欢喜地抱着兔子就要往帐篷里去,“你跟我一起去喂跳跳吧。”
“嗯。”旭达尔笑着回答,却没有立即跟着琪琪格进去,而是在掀起门帘的时候,侧头看向了不远处,英挺的双眉微微一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这才跟了进去。
息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愣住了。若不是仔细看,没有人会发现,不远处错落的帐篷间,一个小小的身影静静地站着,即便是站在那里,息墨也能看出他如同一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一般,一副怯怯地,警觉的样子。可是,看着合上的帐篷门帘,脸上又流露出一丝的不舍和羡慕。
画面突然跳转,下一刻,息墨眼前出现的是琪琪格和旭达尔还有贵木他们一起围着篝火跳舞的场景,火光映照下,孩子们脸上全是愉悦欢快的笑容,息墨却没有在意这些,他只是朝着暗处看去,不出他所料,黑暗中隐隐可见的,依旧是那个怯怯的身影。
那个原本该是苏和部最尊贵的孩子,却从来都只是如此胆怯而又卑微地躲在暗处,看着自己的哥哥们玩耍,注视着那个美丽的女孩的一颦一笑,却终究不能鼓起勇气,从阴影里走出来。
息墨突然就明白了,明白为何当时听到琪琪格嫁给铁沁格尔的时候,他心中那一股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杀意和愤怒。也明白了,当初在苏和部,看到被拒绝的琪琪格一脸悲伤的时候,他心中莫名其妙的失落和伤感。那一刻,在他心口跳动的,是真正的莫图·牧仁的心脏啊。
“息墨?”耳边猛然想起一声熟悉的呼唤,将他从不断变化的场景里面拉了出来,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暖阁之中,身旁,是一脸焦急的朝槿和白蔓薇。
“息墨……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昏倒在路上,要不是落渊将军及时找到你,说不定,说不定你就……”前半句还带着点责备,后面的话就全部只剩下担忧,朝槿跪坐在软塌旁,看着这个昏睡了两天才转醒的少年,幽幽地叹了口气。
“对……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我只是……”息墨看着她脸上忧虑的表情,终是舒了口气,话还没有说两句,便低低咳嗽了起来。
“你快别讲话了,医生说你受了风寒,伤及肺腑,这几天你就好好在郡王府休息吧,我和朝槿姐姐会一直在这里照顾你的。”刚刚站在另一边的女孩慌忙跑了上来,递上一碗刚刚煎好的汤药,有些急急地说。
“郡王府?我在郡王府吗?那,我的……我的剑呢?”那个青衫少年说的那些话还在脑海中回荡,他伸手摸了摸身侧,却发现并没有摸到自己的羲和剑,不免有些着急。
“在这里呢,”门被退开了,暖洋洋的阳光洒落进来,随着进来的,是拿着羲和长剑的白宸羽,他笑着看着榻上的重病的息墨,挥手把剑扔到了他身边,“一个武士怎么能随意舍弃自己的剑呢?”
抬手接过扔过来的长剑,瞬时便觉得有一股强大的气流注入体内,身上的不适和痛苦瞬时就减少了很多,感觉的这一奇特的变化,息墨也只是不动声色地低低咳嗽了两声,“谢……谢谢王爷和将军的救命之恩了。”
“举手之劳罢了,谁叫你大冷天里到处跑,还好跑得不远,我们才能找到你,不然的话,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样了……”挥手让一旁下拜的两个女子起身,白宸羽走到了息墨身旁,“以后出门还是要小心一点啊,出了什么事情可不好向你姐姐交代啊。”
“息墨定当谨记王爷的教诲。”息墨只是恭敬地回答着,没有半分的表情。
“本王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朝槿姑娘,息墨伤好之前,你就留在郡王府照顾他吧,要多注意注意他的身体啊,不要留下什么病根才好。”最后那句话,带着深意,朝槿听了面色微微一沉,却也只是恭敬地送他离开。
他们并没有告诉息墨实情,或者说息墨没有告诉他们实情。他们不是在长街上找到他的,而是在平康郡西郊外,他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一片血海之中,在他身边,横七竖八躺着一片北陆商人的尸体,每一个人的头颅都被一刀斩落,殷红的血撒了满地,染出一片诡异的红色。而躺在正中的息墨手中握着羲和剑,银色的剑身被鲜血染红,这一次殊死的战斗里,只有他一个人毫发无损地活了下来。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那群北陆的商人,据说是阜沙的人,难道是想要报仇吗?可是,这样灭绝人性的屠杀,不像是阿莫图会做出来的事情啊,而且,落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