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飞扬的校场内,一群刚刚散学的年轻军人正从学堂中走出来,他们是七王爷新招的士兵,年龄都还只有十六七岁,他们不仅每天都要训练,还要到讲武学堂听北门岳和落渊讲授行军布阵之道,此刻,他们刚刚散学。
此时,太阳还未升到正中,时候还有些早,落渊规定每日早晨讲学两个时辰,午饭后才开始训练,所以所有的士兵都纷纷回家,等吃过了午饭再过来。
校场的门口,很早就有了两个人的身影,远远看去可以辨认出是一个少年和一个紫衣的女孩,他们在那里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在看到有人从学堂中走出来的时候,少女脸上终于有了欢快的表情,她踮着脚,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哟,这不是沈大夫家的小公子嘛。”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一个军官挤出了人群,站在他们的面前。那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比沈逸之还要稍高一些,他的口气中带着几分讥笑,引得一些人停了下来,都凑过来想看热闹。
“听说半个月前你被北门将军扫地出门,怎么,如今是在这里听墙角的吗?”那个军官环抱着手,看着沈逸之,扬声嘲笑他。
“喂,你说什么呢?话可不能乱说的。”沈逸之还未开口,身旁的白蔓薇已经生气地吼出了声。他们本来是过来找息墨的,却不想遇到了这样一个人。
“哎,这不是我们的白郡主吗,上次在雪沁楼那一出倒是颇为精彩啊。听说郡主之后再也没有回过郡守府,是住到沈家去了吗?”看到白蔓薇,那个年轻军官脸上露出了邪邪的笑容。他家里有人在郡守府当差,所以郡守府里的事情,他都知道些,他也不怕,伸手想要去摸白蔓薇的下巴,“既然郡主不想回家,不如跟小爷回去吧,我家可比沈逸之家有钱多了,跟着小爷才有好日子呢。”
“啪——”沈逸之冷冷地打落那人伸出来的手,狠狠地盯着他,“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怎么?还敢动手?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军官被他这么一打,也生气了,他一把揪住了沈逸之的衣服,声音中带着怒意。
“放开他,你想干什么?”人群中又挤进来了一个人,他见此情景,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上前去一把退开了那个少年军官。
“沈大哥你没事吧?”来人正是息墨,前几日因为沈逸之说要去帝都的事情,息墨跟他生气了好久,一直都没跟他说话,此刻见他们被欺负,他倒是忘记了还在生气的事情,只是关切地问道。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北陆蛮子,你别以为自己是落渊将军的学生就了不起了,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只北陆的狗罢了。”看清了来人,军官脸上讽刺的笑意更浓了。
“呯——”狠狠的一拳,息墨还未等他说完,便打了过去,一拳打在了少年军官的脸上,打得他连连后退了几步。
“妈的,还敢跟老子动手了,今天老子不把你打死就跟你姓。”少年军官吃痛,闷哼了一声,挽了袖子便扑了上来。
息墨也不躲闪,和他扭打在一起,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劝架的,这些年轻的士兵早就对这个异族的孩子心存不满了,倒是很希望他被好好教训一顿。
“喂,息墨!”白蔓薇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厮打在一起的两个人,用一只手拉住了怒火正旺的沈逸之——一个打架已经够麻烦的了,要是沈逸之再冲上去,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呯——”狠狠的一拳砸在息墨的脸上,息墨只觉得痛袭全身,眼前一黑,几乎没有站稳,他退了几步,口中已经有血从嘴角溢出。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少年军官又是一脚,踢到了他的小腹,把他整个人踢到在地。
“小墨!”白蔓薇惊呼了一声,松开拉住沈逸之的手,跑过去扶他,沈逸之也顾不得其他的,忙过去帮忙。
“呵呵,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呢,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狗杂种,也敢跟小爷我叫板,快,给小爷磕一个头,说不定小爷我心情好了,还会放你一马。”少年军官看着这样的场景,笑得更加放肆了。
“你不要太过分了!”听到这样的话,沈逸之终于也忍不住了,他猛然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握拳,就要冲了上去。
“沈大哥,这种垃圾,我来收拾就好了……”息墨却站了起来,拦在了沈逸之身前。此刻,他琉璃色的眼中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寒意,冷而狠,充满了杀气。他反手握住了背在背上的剑柄,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有本事,就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谁是没爹没娘的野种?”
“嘿嘿,说的就是你这个没爹没娘的小杂种,怎么,想拔剑了?才跟在将军学了几天,就狂傲成这样了?有胆量的话,你就杀了我啊!”少年军官见他这样,冷冷地笑了,手,也搭上了腰间的剑柄。
“喝——”一声低呼,有疾风迎面扑来,少年军官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只觉得有什么重击在他右肩上,右肩的肩骨顿时像裂开了一般,剧痛无比,而他,也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息墨双手握着剑柄,长剑并没有出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