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和马平川同时一人伸出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之上,将我往后一带,拉了回来,乌鸦则笑问道:“终南山疾风谷?有了地方,应该好找了吧?”
那老太太说道:“别提了,我们这些人一辈子生活在终南山下,也没有谁知道疾风谷是个什么地方,就连十里八乡最老的猎人,也不知道。”
“老爷子的家人为了报仇,张贴了重金告示,至今倒是有不少人应征的,可都是些骗子,没有一个知道疾风谷在哪的。”
马平川则忽然说道:“这老爷子,姓什么叫什么?”
那老太太道:“这老爷子姓何,当年是逃荒逃到我们这的年纪还小,自己也不知道从哪来的,所以自己给自己起了名字,叫何处来。”
我们三个一听,顿时全都一愣,互相对视一眼,一起向这举丧之家走去,身后马上传来其余老太太的埋怨声:“你看,你多嘴,又多了三个骗子吧!”
我们也不理会,何处来这三个字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吸引力了,当然,以何处来的能力,是不可能会莫名其妙的死了的,何况刚才那老太太描述的年龄也不对,我看何处来,最多也就四十来岁,至于他们所说的什么老爷子,应该不是我们所认识的何处来,何处来很有可能只是借用了老爷子的名字。
我们三人一进门,就有知事的喊道:“有客到!”
我们三人只好到了棺木之前,棺木前放了一张黑白遗照,一看是个七八十岁的老者,面目慈祥,白须白发,果然不是我们所认识的何处来,可已经进来了灵棚,只好跪倒行礼,死者为大,又是老人家,我们跪倒磕几个头也不亏了什么。
跪在棺木旁边的孝子贤孙也都不认识我们,还礼之后,盯着我们看,好在乌鸦穿了件宽大的衣服,将双翅收了起来,不然看到乌鸦的翅膀,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行礼完毕,就有戴孝之人上前询问,问我们从何而来的亲戚,我们谎称是之前曾受过老爷子恩惠的病人,如今听闻噩耗,特来吊孝,倒也瞒了过去。
我们就和那人聊了起来,问询起关于老爷子死亡的事情来,那人说了一遍,和刚才那老太太所描述的差不多,我们正感失望,那孝子忽然站了起来,对我说道:“请问客人的名字是不是王小华?这两位是否姓徐、马?”
我一听顿时知道有戏,急忙点头道:“正是王小华,这是徐子凌,这是马平川。”
那孝子点头道:“果然是三位,家父在采获灵芝之后,就有交代,说他不久人世,在他身后,三位必定前来,特地留书一封,让我转交三位,并嘱咐我一定不得先行拆开,此信在我怀中,已经留存多日了。”
说着话,那孝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普通的牛皮纸信封,用火漆封的口,并无拆开过的痕迹,看样子这孝子还满听话。
我伸手接过,拆开取出信来,信是用毛笔写就,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上面写道:“字喻恩公王小华: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老夫已经死了,老夫一生坦荡,从无憾事,如今身死,也在意料之中,老夫早有准备,倒也不觉突兀。”
“老夫二十年前,进终南山采药,得苍天眷顾,偶遇令慈之高徒,受令慈高徒所感召,行医乡里,治病救人,虽无大善,也有积德,令慈高徒当时有喻,老夫二十年后必遭大难,轻者卧榻数日,重者死而生还,天下唯一人可解救之,那就是就是恩公你了。”
“当日令慈之高徒给老夫信纸一张,命吾以此信纸写信一封,求恩公施救,说只要恩公见此纸张,必伸援手,非老夫贪生怕死,只是蝼蚁尚且惜命,如恩公能施以援手,老夫感激不尽。”
“令慈高徒还有言,说恩公见此信后,留守灵棚一夜,定有发现,望恩公不避污秽,能为老夫守一夜灵棚。”
简简单单几行字,下面落款果然是何处来,我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什么头绪来,这信上说的明白,是何处来要我救这老人,可这老人已经死了,我又从何救起呢?这个何处来,可算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但这时间上却对得上,二十年前,正是父亲和母亲在终南山疾风谷相遇之时,当时何处来是我母亲四大侍卫之一,很有可能会出现在终南山中,看来这老人信上所言不假。
正自沉思,那孝子已经说道:“老爷子生前,曾有交代,说他老人家不久将有一劫,轻重病,重要命,但是如果意外身亡,尸身不可火化,一定要设灵棚,存棺木,摆放三日,说三日内若有个叫王小华的青年前来,那他老人家尚可以起死回生,若无叫王小华的前来,则可焚尸为灰,入土为安,以免祸害乡里。”
我听的一愣,脱口而出道:“祸害乡里?这是怎么说起?”
那孝子道:“不敢瞒三位,老爷子身亡之时,胸前被开了一个大洞,足有拳头大小,前后贯通,洞内有无数黑色甲虫出入,我随家父行医多年,自信对虫蛇有所了解,却对此虫毫无所知。”
“但是,我曾取了一只出来,用玻璃瓶装之,发现此虫生性凶猛,嗜性血肉,而且含有一定的毒性,虫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