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以百计的王爷府卫士、门客,还有十几名家将一时间全部赶来救驾。本已沉寂的高昌郡再次沸腾!
救驾的一行人来到偏厢房一看,整个房屋都被先前的交战破坏的砖瓦狼藉,张酩更是半埋在废墟之中,伏地不起。再一看,一名少年男子傲然立于废墟之上,任其鲜血横飞,任其毒瘴攻心,被毒气熏染到略显青黑的俊逸面孔,映承着清晨第一缕阳光,淡淡然。他此刻的神情刚毅而决绝,冷傲地注视着废墟中张酩的尸体,宛若魔临天下!
这一刻,所有人都震惊了!
“噗……”贺良终于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夺腔而出后,徒然倒地。
“他,一定是他杀了王爷,兄弟们上,捉拿刺客!”一个家将率先回过神来,大喝一句便招呼上众人抄起兵器杀向贺良。
贺良此时此刻已经毫无力气地俯倒在地,微微偏过头,看到了数以百计的人们正凶神恶煞地逼面而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突然,贺良笑了,虽然声响不大,却被神经紧绷地众人听了个真切,纷纷停下脚步。他们见张酩都败在眼前这个小子的手上,当下更不敢大意,一个个面色凝重地紧盯贺良的一举一动,虽然刺客近在十米开外,但,一行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上。
“这一切不过是一个谎言套上另一个谎言罢了,究竟我活着还能有什么意义?”自嘲一笑,贺良缓缓开口道。
面对眼前这个有能耐将自己的主子击杀的少年,家将们也有几分忌惮。虽说看表象少年已是奄奄一息,但垂死的老虎反伤人,任谁都不敢大意。
一员家将鼓起勇气道:“没、没错,你活着本就是个错!反正现在你已绝无退路可逃,不如自尽于我等面前,也算是杀人偿命了。否则,兄弟们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贺良闻言,沉寂了片刻后豁然大笑:“哈哈哈!笑话!我虽是个臭乞丐,却并非行尸走肉之徒!想我在大凉王爷面前都不曾屈服,就凭你们些许小小的门客家将,也想让我自绝于此?!”
话音刚落,贺良硬撑着再次站起身,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众人缓缓开口:“想要取我性命的,无需多言,动手便是!”
“兄弟们一同上,定要这杀人凶手付出代价!”带头的家将孙妙说罢,直挺钢枪,率先突刺过去。与此同时三三两两的弩手也纷纷架起弩箭射向贺良。
一时间浓厚的杀气便从四面八方将贺良围在垓心,他定睛看去,只见那家将的枪长两米有余,被灌以内力之后更如同入海蛟龙一般昂首扑杀而来。贺良瞅准枪头来路后,灵巧地一侧身,继而手起掌出,拍中长枪枪颈处,怒喝一句:“给我退!”磅礴的暗绿色灵力再次翻滚而出,强大的震撼力生生将孙妙连人带枪轰飞出去十余丈!
但明抢易躲,暗箭难防。几十枝利箭眨眼的功夫就刺到。贺良急忙催动残余灵力护体,奈何此时此刻他的灵力甚是稀薄,挡下了半数的箭枝后,灵力彻底涣散,剩下的羽箭嗖嗖地钻进了他的背脊、四肢、乃至胸腹,一时间血流如注。
见王爷的家将受创倒地,两门客急忙来扶他:“将军可好?”“哇!”一口鲜血夺腔而出,孙妙心有余悸道:“好强的内力,这小子如此年幼内力怎会如此高深?直将我振地虎口欲裂,内息不稳。”
听了孙妙的话,前来搀扶他的两人面面相觑,满眼的震惊。其中一人道:“这小娃娃竟有如此能耐?!”另一人说:“只怕王爷已是凶多吉少。不论如何,这子杀害王爷,罪无可赦,今日定要叫其留下性命。”
孙妙已经站起身子调息了片刻,此时闻言也开口道:“没错,此子绝不可留!现在就有如此能耐,假以时日必成大患!他来刺杀王爷,很有可能是受别国驱使。为了凉国的安危,他必死!”说罢,深深地吸了口气,面色凝重。
贺良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他并不想就这样殒命!他才看透了世事间的无常与假象,才莽定了新生的意义,他决不愿就此葬送在这里。强撑着再次站起身,他深吸一口气激愤到:“哼!你们任何一人,都是我的叔叔、甚至爷爷辈的了,还不知羞耻地合击我一个小辈,算得什么英雄?日后传了出去,也不怕名誉扫地!”
一席话让众人都灰头土脸,面露尴尬之色。但为首的孙妙却是不为所动,厉声吼道:“不要再顾及颜面了!若是今天让这小子跑了去,在皇帝面前我们谁都难逃一死!大家一起上!此子不可留!”说罢,再次挺枪追刺贺良。众人一见这架势,也都放下了面子,纷纷握紧手中兵刃冲杀而上!
看着来势汹汹地众人,贺良激荡的心境反而渐渐平缓了下来,抬起略显疲惫的眼神望了眼天,现在总算是天明了,但,自己或许已经失去了明天吧?自嘲一笑,贺良双足猛然蹬地向后掠去,避开了众人的合力一击后,突然手印一变,左右手相互交叉于胸前,继而变拳为掌反扣住自己小臂处的命脉,拇指深深掐陷进去!霎时间两股带有毁灭性的力量从贺良的命脉处激涌而出,眨眼的功夫便将其身体全部包裹了进来。
暗绿色的灵力屏障,此时是贺良赖以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