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突然有种想抱她的冲动,想为她娇小的身姿遮风挡雨。可是他稳住了冲动,笑容不知何时爬上他俊朗的面容,温和的说道:“夜深了,回房歇息吧。”
素素看了一眼皎洁的月光,眸色暗了一暗,有些不舍得往回走。聂风走着素素的身旁,一斜一长的两道身影在月色中投射到黄沙地上。影中的两人各怀心事,月弯弯。
次日的清晨,明媚的阳光从窗缝中投射来,素素已然梳妆打扮好了,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还在安然熟睡中的话梅。
自来到北漠之后,天气就没有今日如此美好。每日的狂风大作,尘土飞扬,今日反而静悄悄的。屏息之时,似乎还能听到微风和煦的声音。
“小姐,你醒了啊。话梅睡过头了。”话梅有些不好意思的,急急忙忙的起身,差点打翻了水盆。素素轻笑,温和的说道:“不急。”
连日来的奔波,素素知道话梅累了,许她睡个懒觉。待看她慌乱的将自己涂抹完毕,素素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聂兰。”
小姐为何要救北漠的公主,话梅不知,但是小姐的命令却有着不可抗的威力。话梅紧跟素素身后,还好今日小姐不似昨日那般忧伤的让人心疼。
“你来了。”聂风好像知道素素要来,见她走进聂兰的帐篷也不吃惊,挪了挪身子,给素素让了个位子。他们兄弟二人还真是兄妹情深,素素如是想到。
“今日感觉如何?”素素一边轻抚聂兰的脉搏,温和的问道,嘴角扬起一个宽慰似的笑容。
“兰兰今日感觉好多了,素素姑娘救命之恩。”
素素只是微微一笑,若是让他们知道是自己给聂兰下的毒,待她只怕不是这样的温和。还好当时易了容,素素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其实当日素素下的毒也并非想要致聂兰与死地,再加上素素本来就带有解药,所以聂兰的毒解起来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素素,你怎么懂得解这种毒?”聂风有些吃惊,聂兰身上的毒是墨蝶下的,按理说应该是南国才有解药。可是若说她是细作,这么温婉清丽的女子,尤其昨夜听了她的萧声,聂风不敢更不想将二者联系起来。
“素素从小学习医术,无论是南国还是北漠的各种毒药都在下在素素身上过,素素只能解开才能活下来。”素素清婉一笑,淡淡流转间,聂风有点心疼。也对眼前女子的过往感到吃惊。
“哥哥?”聂兰轻声叫到,看到哥哥有点分神,聂兰狡黠的一笑“兰兰身子感到大好,不如隔日带着素素姑娘去骑马吧。反正安王也送来了和平书,我们在塞外玩一下,再回大都吧。”
素素心头一愣,这几天倒也是第一次听到安王的名字。原来心还会痛。
素素双眸间一闪即逝的惊讶,被聂兰捕捉到了。郎情妾意嘛,聂兰如是想到。哥哥经历当年的欺骗,再也没有对哪个女子多看一眼,现在不管白素素是何方神圣,她都有竭力撮合她成为自己的嫂子。
聂风有些期待的看着素素,一双宝蓝色的玻璃珠落在素素的如瀑似的黑发上。
素素回过神来,躲开了聂风的目光,淡淡的道:“素素不会骑马。”
“没关系,哥哥可以教。”聂兰爽朗的笑道,除去病魔的折磨后,目前的重中之重是要给哥哥和未来的嫂子相处的时间。
素素不答,其实将聂兰治好之后,她也应该离开,回京城了。只是当听到安王这个名字时,心头还有些淡淡的不舍。他还在北漠,还没有离开,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素素双眸中一闪而过的伤痛被聂风看着眼里,聂风站了起来,踱步走至门边。
“哥哥!”眼看着聂风就要走出去了,聂兰急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我就是想和素素去骑马嘛。素素姐姐,你不会拒绝我的,对不对?”
聂兰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聪明如素素怎会不知。毕竟是人家的地盘,素素只是淡淡的道:“兰公主,你大病初愈,骑马这样的剧烈运动还是不要做的好。”
“可是我躺在床上一月有余,都快发霉了。”聂兰撒娇的说道,眼眸里满是渴求。“那就不骑马,素素,你陪我去散散心吧。”聂兰说着,眸光瞥向聂风。聂风的身子果真僵了一下,刚要跨出的脚停在了风中。聂兰慧心一笑,低眉看着素素。
素素没有答话,她觉得有些无奈。沙漠有什么好逛的,她凝神细想怎么开口离开呢。素素感到两旁投来灼热的目光烧的她有些不自在,无奈的点了点头。
“素素姐姐同意了,哥哥会去吗?”聂兰急急的向门边的哥哥问道。
聂风没有答言,闪身快步走出了帐篷。聂兰长长的睫毛挂落下来,素素见此,将把着她脉的手放了回去。嘴角挂起了个清冷的弧度,这丫头真的是受的苦太少了,操心都到自己身上了。
“兰公主的病想来也快好了,散心可以等到痊愈后,到时候不论如何玩都可以。”
“不要叫我兰公主,怪生疏的,我们北漠人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我比你小点,叫我兰兰吧。你会一直在北漠待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