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男人即使悲痛万分,却仍旧难掩威严凛然的霸气,听见声音,自是微抬了一下眼眸。怒气在见到伊尔浣时依旧不减,冷冰冰的射向她“你不想要命了?”
女子淡定冷静,听此言只浅浅一笑,毫不惧怕眼前男人一个下令,自己就只有一死的结果。
慕容擎重视忠臣伊尔持,心情好的时候也不在乎维护一下重臣之女,可现在,任何人冲撞他,都只会让来杀身之祸。他眯紧了危险的眸子,正欲处置伊尔浣,便听她不轻不浅的道,“陛下不想找到失踪的太子吗?”
慕容擎一瞬间黑眸紧缩,站起,无尽的压力向伊尔浣袭来,她却不惊不慌,坦然的迎视着来自于慕容擎危险审视的视线。
“你知道什么?如实禀来,不然……”威胁的话没说出来,但往往不可知的惩处更能让人恐惧,可她,不怕。
她有意挑战慕容擎的耐心,片刻才淡笑道,“陛下莫急,太子殿下无恙!”
无恙?慕容擎满目不信,可心底竟因为眼前女子笃定的信然姿态而产生了微弱的希翼,“何意?”
伊尔浣也不卖关子,毕竟挑衅一个掌权者的威严也是要注意分寸,适可而止的。于是她看着慕容擎,道,“白巫族陛下可曾听说过?”
他虽不解,却点头。
她不轻不重的扔下一句炸弹似的话,“太子中了白巫族的蛊毒。”
慕容擎显然被炸的不清,难以置信。
“那蛊毒是太子殿下自娘胎便带着的,所以凶手是二十年之前便对太子殿下极其前皇后下手了。”她的话再慕容擎心底投下重重的涟漪,不是没怀疑猜测过,可一直没有证据,后来就只能安抚自己前皇后命薄,他慕容擎的太子生来命苦,却不想……
“是谁?”帝王威严尽显,霸气阴厉,令人屏息不敢对视。
“这个臣女就不知道了,臣女只是自作主张的救下太子殿下,还望陛下莫要追究臣女之罪。”
慕容擎不是愚笨的,得知太子安然无恙,他激动之余,理智头脑全部回来了。“你何错之有?”看着台下女子的目光虽然严厉,却没有了杀伐之意。
“欺瞒圣上,让太子殿下假死,偷出太子殿下的‘尸体’以及擅闯御书房。”她一句一句说下来,若有旁人在场只怕要晕了,每一条都是死罪,偏生她还说的云淡风轻的。
慕容擎眯紧了眸子,随着她的话语下来,神态越发令人捉摸不透。
伊尔浣却是丝毫不担心,笑望着慕容擎,周身俱是轻松,该说她胆大无知,还是夸她自信从容呢?
“你可能保证太子安然无恙?”慕容擎只问了这么一句,伊尔浣却知道慕容擎的意思是只要太子无恙,他均不追究。
可是,伊尔浣却道,“不保证,臣女尽力。”她不怕掳虎须,可慕容擎的脸色却是真真正正的危险了起来。
“好个胆大的伊尔浣,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她无谓,“其实臣女也可以从一开始就不插手的,最多太子的假薨变成真薨呗。”
慕容擎一噎,怒火渐散,无力感渐生,这个女子,不但不敬,还威胁他?有趣,有趣,难得遇上这么有胆识的女娃。“行了,朕不追究,你好好照顾太子便是。”至于她设计假死偷出太子的原因,慕容擎想想便知,定是东宫不干净,想到这儿,他眼底升起一大片帝王戾气。
“如果臣女救好太子,望陛下允臣女一件事。”
“说来听听?”她此次的目的便是这个吧?哼,狡黠的女娃。
她弯了弯唇角,不急不缓的道,“请陛下无论何时,都不要派寒世子上战场。”她最深的痛,便是梦到聂从寒前世的结局,战场上万箭穿心的他,让她每每想起,便如死了一般的绝望。
慕容擎闻言,却并没有直接答应,反而满是异色的望着她,“男儿保家卫国天经地义,聂从寒子承父业,上战场立功只会让他的前途一片光明,步步高升。”
她怎会不知呢,可是,她不准再有万一的可能,她承受不住,所以,“寒世子从不是野心极大之人,也不是贪恋权势之人,臣女,只想他一生无忧。”
慕容擎定住,眼前女娃聪慧过人,狡猾如狐,算计了这么一番,稍有差池便会人头落地,如此一番只是为了护那聂从寒?他眸光闪了闪,意味不明,“你倒是真心待他。”
她笑而不语,只等着他答应,好在慕容擎最终应了,“朕允你,前提是太子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