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心宫富丽繁华,伊尔浣却睡的极是不安,入宫之后心里的滋生的不舒服感便一直延续到夜深,此刻犹重。徘徊在脑海的前世记忆,让自己对这富丽堂皇的皇宫充满了厌恶感和一丝丝不安。
她正欲起身突然感受到一抹陌生的气息在朝她靠近,她眉头微凝,利落的披上衣裳淡然的坐在桌边。伸出手倒了一杯水,水已凉了许久,杯子轻触唇边,微抿,清凉入心。“不知哪位阁下造访?”清冷的声音溢出,声音不大,足够来人清晰的听见。
片刻,门开,伊尔浣漫不经心的抬眸看去,微楞了一下,而后神色再次平静的望着眼前的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一身妖冶红衣,面如桃瓣,眉如墨画,目如秋波,欲语还休的望着她。
妖孽,伊尔浣旁若无人的灌下一口水,勾了勾唇角斜看着妖孽男子,“怎么?阁下所来是为了勾引本小姐吗?”
陌生男子闪了闪神,差点被还来不及咽下的口水呛住,勾引?他粲然一笑,大步流星的走进屋坐到伊尔浣旁边,歪头打量着她。这丫头,比传说中的美丽许多呢,饶是他,初见那张心型小脸时都猛地心悸了一下,她给他一种难以形容的风情,极致魅人。更让他感兴趣的是,这丫头竟然没有被他迷倒,妖孽男子自信这张脸可是有足够迷惑人的资本啊,奈何这五小姐只是第一眼惊艳了一下,随即便平静如初,淡然如水了。
伊尔浣不为他的目光所动,窗外的月纱洒在窗沿上,泛起点点银光,越发显得深夜静谧无比,唯有身侧之人的气息,那样的浓重。
“你不怕?”他饶有兴致的问道,一点不放过她脸上的神情,这丫头居然投给他一抹藐视的目光。
“怕什么?”
他哑口无言,顿觉挫败,这可是长那么第一次有人能让他吃瘪,他忿忿不平,故意释放出杀意,冷声道,“不怕我杀了你?”
“要杀早杀了,”她杀人才不会那么啰嗦,还跟别人聊半天呢,这人虽然故意释放出杀意,但是对她而言,可没用。伊尔浣是谁?她可是踏过无数鲜血才走到如今的,一个狐假虎威的恐吓她才不会放在眼里。
“……”妖孽男子收起杀气,突然变得妖艳,脸若桃花,丝丝魅惑的朝她望去,“那你不怕我,勾引你?”他运用她的原话,勾引?他肖切何时需要勾引别人了?只要他招招手,便有数不清的佳人会投怀送抱,不过破例勾引一下这个难得引起他兴趣的小丫头也不错。
她瞥了他一眼,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饰,嫌弃的道,“就你?”她慢慢摇摇头。
肖切再次被她弄得无语了,他有这么讨人嫌吗?还是说,“五小姐果然如传言里一般对聂亲王府的寒世子深情一片呢。”
她再次摇头,“没有聂从寒,也看不上你,”她的心早已如死水,若不是遇见聂从寒,这辈子她将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动心。
肖切眸子又闪了闪,脸上轻佻的神色微敛,竟意味不明的问道,“他,真有那么好?”还是他肖切那么差劲?这可是他肖切生来第一次这么被人嫌弃,真是不甘心。
她不答反问,“阁下可否离开了?本小姐没有心情在夜半跟你谈天。”聂从寒的好,不需对任何人说,她知道就好。
肖切妖孽的一笑,再次轻浮的对她道,“那可不行,花还没有采到,怎能空手而归呢,这可不是本少爷的风格。”肖切的脸很白,所以显得红唇上犹如涂了层胭脂般的红润,不过肖切虽然生的妖孽,却没有丝毫女气,只显得越发风流韵致。尤其当他媚惑如丝的细眸缠绕在伊尔浣的身上时,若非伊尔浣定力非凡,只怕也要陷入在他的情网之中了。
她又抿了一口泌凉的茶水,眼神清明的看着他,“我想阁下,本是不愿前来的吧?”眼前的男子,不像是会跑来皇宫惠心宫偷香窃玉的人,那么,除非就是有人指使。而这样的男子,谁又能指使的了?估计是交易吧。
见妖孽男子沉默不语,意味深明的望着她,浣女弯了弯唇角,“不知道阁下和惠妃做了什么交易,不过我想阁下不会是任由人算计安排的人吧?”
肖切从第一眼见到这个五小姐,就知道她绝对不如惠妃所说的愚笨,他似笑非笑的道,“五小姐就这么有把握?难道不怕我把你的底细全部透露给惠妃?”
“怕惠妃,就不会答应留在惠心宫了,”她眼眸晶亮狡黠。
肖切嘴里传出清亮的笑意,“原来五小姐跟这儿等着呢,好一出将计就计。”
“不,还不算好一出,因为阁下还没有倒戈。”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倒戈相向?会站在五小姐你的这边?我们可是刚认识呢。”他神色复杂,看不出心底在想什么。
伊尔浣敛了敛眸子,慢声道,“如果来的不是阁下,我也不会愚蠢的说出倒戈这种建议。有句成语叫见机行事,我所有的想法都是在见到阁下的时候才有所改变的,因为阁下,不是宵小之徒,阁下心性定然不坏。”
“哦?”他诧异好笑,从没有人说过他肖切是个好人,“五小姐如何见得本少爷心性不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