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上次我拉着你来陪我一醉解千愁你还嘲笑爷,怎么今日自己就要当那白痴了?”孙伦抽着机会立马反击道,他可还记着上次聂从寒不屑的话呢。
澈按住了孙伦,摇摇头,“别说了,看不出来他心情真的不好吗?”
孙伦哇哇大叫,“难道我上次就不是心情不好?”凭什么?说罢,不服的喝下一大杯酒。
聂从寒似是根本不关心他们说什么,径自一头喝着酒,满嘴辛辣,却还是盖不住心底的苦涩。三天了,三天没见过坏丫头了,他生她的气不想去找她,她也不在乎。天知道他天天拉着孙伦阿澈在这条街上喝酒,就希望能偶遇着女扮男装的她,希望能跟她和好。可是,她似是特意跟他作对一样,直接消失的干干净净,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他总不能厚脸皮的去伊尔王府吧?他不允许自己那么卑微,她怎么能那么云淡风轻呢?又饮下一杯,他碰的放下杯子。
“别喝了,你喝的太多了,”澈把酒壶拿走,聂从寒的手落空。
“给我,”他不耐的道。
澈依旧含着浅笑,态度却很坚决,“不行。”
聂从寒皱皱眉,也不跟他多说,转头道,“小二,再上一坛酒。”
孙伦大叹,对澈道,“与其劝他别喝酒,你还不如去把那伊尔王府的五小姐绑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绑人?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吗?”在战场上他可以谋算奸诈,平日里,却行事酷爱光明磊落。
“要不我去绑?”孙伦沉吟。
澈难得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省省吧,你还是留着力气扛着醉死的他回聂亲王府吧。”
“说的也是,”他嘿嘿笑,喝了一口小酒。
“你陪着他,我先回去了,”阿澈站起身。
孙伦在他身后大叫,“你不仗义。”阿澈的背影飘逸的很,对他的大叫无动于衷。
“坏丫头,真是坏丫头……”聂从寒醉呼呼的,趴在桌上,不满的埋怨着。
孙伦见他这副模样,不由道,“何苦呢?”他不懂,感情真有这般折磨人吗?甜蜜的时候整天傻呵呵的笑,伤心的时候就要死要活的。
“你不懂,”他反驳,孙伦惊讶了一下,这人都醉死了还能听见他的话?
“你不懂,坏丫头也不是总这么坏,笑起来的时候,我的心就扑通扑通的跳,我也不明白,怎么就因为她体验到了小鹿乱撞的感觉。”
啧,喝醉了说话还有条有道的,还小鹿乱撞?啧啧,孙伦彻底鄙视某人了。
“坏丫头怎么不来见我了?她不知道我会想她的吗?”他呜咽了一下,“我是生她的气,可是她只要来哄哄我,我就不会计较了啊,她都不来,嗝……”
白痴,孙伦又撇撇嘴,翻翻白眼,真是魔障了这人。
“喂,你带我去找坏丫头?”他抬起头,颐指气使的。
孙伦差点跳起来,“妈的,你怎么不自己去找?”
他还理所当然的道,“我喝醉了,找不着路了。”
孙伦差点跌下凳子去,连连摇头,连叹息都没有了。“知道找不着路那就别去了,你去找那没良心的作甚?”他不平,为自家兄弟。
他气呼呼的反驳,“浣儿才不是小没良心的,浣儿还救过我呢。”
果真喝白痴了,孙伦再次摇头,这次直接不回话了。据说跟白痴对话的人,也离白痴不远了。
浣女待伤好些了,走路不会牵扯着疼的时候才唤来冥栾,带自己去夜探聂亲王府。
“小姐,你的伤还未痊愈,还是好了再去吧。”冥栾不赞同,伊尔芙那女人真狠,鞭鞭不留情,要不是小姐有些底子,这下半条命还就真的没了。
浣女却摇摇头,“他肯定生气了,我不想让再他难受了。”
见小姐坚持,冥栾也毫无他法,只得带着浣女暗中出了伊尔王府。
“小姐,聂亲王府守卫森严,您……”冥栾迟疑的道,浣女看着高高的院墙,也颇有些无奈。若是平常,那对她是轻而易举,可现在背后的伤她根本不能动用武功。
“小姐,要不,改日再来吧。”
浣女无言,心里有些失望,就这样回去吗?好歹能看他一眼也行啊,让她知道他还好不好。
“我说聂从寒,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请,你喝醉了什么都不管可倒好,我还得背你回来,我怎么这么苦命?好歹我也是一个副将军啊。”
“好吧,你是大将军,属下背你是应该的是吧?”孙伦今晚叹气的次数绝对超过了这小半辈子的总和,还不能埋怨,关键是埋怨给谁听啊?身后就一个醉鬼。
“老王爷看见你这副模样,恐怕聂亲王府又得翻天……”他抬头看看不远的聂亲王府,却愣了一下。
“呦呵,聂从寒,你心心念念的人来了,”他对背后人说道,聂从寒支吾了一下,也没抬头,估计是没听清。
浣女却是怔怔的瞧着对面的二人,张了张唇,却唤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