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画的异样,她立马就不动声色的从语画下手了,而现在,语画没让她徒劳,却,让她失望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是不是,贪心了?
罢了,目前她要做的,就是查出来留王府的那两位慕容小姐与自己有什么过节,亦或是,又是受什么人所指使。
“刘伯……”
“刘伯一把年纪了可抬不动那丫鬟,还是由着她自己在这儿躺着吧,”打断浣女的话,刘伯慢悠悠的走了。
“……”浣女无言,望着晕在地上的语画轻叹了一口气。
第二日,语画醒来之后先是一阵恍惚,然后惊慌失措的忙扫着周围,待看清了她心里一惊,还是在别院里她住了两日的下人房。她小心翼翼的下床,穿上鞋,忙打开门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
语画心一跳,慢慢转身,果然看见五小姐淡然的面容。
她白着脸看着浣女,浣女清冷的目光亦落在她的身上,过了一会儿,语画承受不住惧怕猛地跪了下来,泪如雨下,不住求饶,“五小姐,语画错了,求您饶了语画吧,语画再也不敢了。”
浣女无动于衷,看了她良久,才道,“起来吧。”
语画一愣,惶然的抬头望着她。
“不想起来那就跪着,”冷淡说完,转身走了。
语画脸上露出一抹欣喜,连忙爬起来跟上浣女。
刘伯瞧见尾随在浣女身后的语画,顿时脸色不愉,二牛也在这里,却不明所以,仍旧灿笑着唤道,“五小姐,语画姐姐。”
浣女对二牛浅笑着点点头,坐在桌边,接过二牛递过来的菜粥,小口喝着。
语画兢兢业业的站在一旁,垂着头,二牛颇觉怪异,却又想不出所以然,索性低头喝粥了。
饭后,语画依旧垂着头跟在浣女身后,走至后山处,浣女在遮天大树下停步,遥望着隐隐散着白雾的模糊不清的山中,眸色渐深,却不起波澜。
语画耳中传来五小姐飘渺的声音,“语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语画一愣,竟微张着唇不知如何作答,她心中是激动的,却又有些忐忑。
半晌,她不回五小姐也不语,她终于小心翼翼的问道,“五小姐打算让语画怎么做?”
语画是个机灵的,浣女勾了勾唇,“背叛你原来的主子如何?”
语画一惊,紧紧盯着浣女的后背。
浣女慢慢转过身来,“你与慕容家那两位小姐是在香山寺接上头的吧?我想,那两位小姐也算不上你的主子,顶多,威逼利诱了你。至于秦氏和岚郡主,我相信语画不是真心归顺的。”
语画咬紧了唇,脸色变了又变,五小姐都说准了。
“留王府的那两位小姐想必还不知你被我识破了,那几个杀手刺杀失败,想必也不会无故去泄露你的消息。不如,我们继续演下去如何?”她循循善诱,语画是个棋子,她暂且还不想弃了。说白了,语画不过是个墙头草,所以她不恨,她恨得,是那些躲在暗处欲置她于死地的人。她一定会一点点,把那些冰冷阴毒的蛇都引出洞来。
“五小姐的意思是?”语画心里渐渐明了。
浣女浅笑了一下,直截了当的挑明“我要你周旋在秦氏伊尔岚和留王府的人之间,语画,伊尔王府最后当家的绝对不会是秦氏和伊尔岚,这次,我希望你站对方向。”
语画心惊,望着风轻云淡却如此信誓旦旦的五小姐,她心中不停想着,如今她被五小姐识破,刺杀计划又失败,慕容小姐若知道了也饶不了她,秦氏和岚郡主根本就不重用她,如果,如果跟着五小姐,也许真能活下去。毕竟,现在的五小姐不是之前那个懦弱乖巧的五小姐。她咬了咬牙,抬眸道,“五小姐,语画都听您的。”
浣女恩了一声,笑意更浓了些。
语画瞧着她的神色,心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不由迟疑的问道,“五小姐,是怎么识破语画的?”
浣女闲适的靠着大树,淡淡道,“那些黑衣人第一次来到别院,怎么会熟门熟路的知道我住哪间?”她一点语画就通了,语画不由脸红惭愧的站在她身后。
浣女不再出声,闭上了眸子,感受山间清冷的风,她怎么会跟语画说,一开始,就是她引着语画一步步踩入她设下的陷阱的,语画她,破绽太多,更何况,她从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
若说她这次放长线钓大鱼唯一的失算,便是刘伯的耳背了,昨晚上差点把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唉。浣女突然眼眸一闪,精光四射,刘伯居然敢设计她。
既然那灰影是暗卫,又一副认识尊敬刘伯的样子,那定然就是伊尔持派来跟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但昨晚那么危险的处境灰影却没出现,而是跟刘伯在最后关头才出来,肯定是,刘伯的示意。浣女想通了之后,苦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