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女没有料错,接下来的日子的确不太平静,宫里一送补品,各大想巴结伊尔王爷的官员也让她们的夫人们陆陆续续送来了补品,其中还不乏亲自上门探望的。
说是探望伊尔浣,也不过是想借机巴结攀附王妃秦氏和岚郡主,可怜浣女伤还没有好,却得忙于应付。
除了一开始贵夫人们还装样询问询问她的伤势,后来便都是与秦氏寒暄,全然没她什么事了,可她还不能有一丝不情愿的作陪着。
秦氏和王家夫人离去后,厅里便只剩下浣女和一直含笑的柳侧妃了。
“五小姐伤未愈,却还得出来见客,真是难为了,”这是柳侧妃第一次主动和浣女搭话,柳侧妃说起话来轻轻柔柔的,颇像浣女以前听过的那似江南女子的糯声小调。
“多谢柳侧妃关心,”她迟疑了下,慢声回道,似是羞怯,不敢抬眸对上柳侧妃的丹凤眼。
柳侧妃轻笑了一声,道,“五小姐太见外了。”
浣女总觉得和这位温和的柳侧妃无话可说,于是两人之间便沉默了下来,浣女垂着头,所以没注意到柳侧妃略有深意的眸光。好在没过一会儿,语画来带浣女去午休,浣女对柳侧妃行了礼便回浣阁了,柳侧妃探究的望着浣女单薄的背影,随即也由丫鬟扶着回院了。
“五小姐,这几日乏了吧?”瞧五小姐刚被她养的胖一点的脸颊,又因为这一番折腾消瘦了下去,语画叹了口气,很是心疼却也无可奈何,最近五小姐更是一副没食欲的样子。
“不碍事的,语画,你帮我去藏书阁取本书吧。”
“这书,是五小姐要看的吗?”书童亮了亮眸子,交给语画。
语画看了看他,轻恩了一声,“五小姐伤可是好了?”他又问道,带着急切的关心,五小姐受伤的事情,王府里的人皆知。
语画把书包好,瞅着他,“你倒是关心五小姐,不过五小姐还由不得你一个小小书童过问。”
书童讪了讪,闷声道,“我,我只是……”他只是担心而已,五小姐人那么好,他还没解释清楚,语画早拿了书走远了。
书童很是黯然,心底总是不甘心的,哪怕是知道五小姐的只言片语也好。
中年男子身手矫健,匕首用的也是利落干净的刀法,定不是平常之人,想来能出现在香山寺,极有可能是暗卫。
大承王朝只有王府皇宫的主子才能训练暗卫,碧如皇子、公主、王爷、郡主,世子。像她们这种王府庶女小姐,那决计是没有资格拥有暗卫的,那么那中年男子应该不是留王府那两位慕容小姐的暗卫,但也不排除其受命于那两位慕容小姐的可能。
浣女放下关于暗卫的书册,看着窗外出神,如果,如果她没有发现那中年男子,他纵火的计谋成功了,那么被烧死的便会是自己和伊尔凝。
那两位慕容小姐也在同一个院子,火势是从自己所住的厢房处开始烧起来的,若是,若是那两位小姐假装被惊醒,及时逃出来的话,便不会有生命之危,同时,也洗去了她们的嫌疑,因为她们也差点死于大火之中。
那幕后之人想害的,只有她,伊尔凝都是被她所牵连,想到此浣女心里升起了一阵阵后怕。前世被烧死与烈焰之中还不够吗?连今生也……她更不能原谅的是,是把无辜的伊尔凝也牵累了。
会是伊尔岚吗?纵火的幕后指使?那中年人一死,她无处可查,唯一的线索也只是他没说清楚的慕容小三字,她且还不能确定是留王府的那两位小姐。
留王府……浣女微闭了闭眸,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张阴暗大网罩在其中,无处挣扎。
“五小姐,藏书阁的那书童……”语画面带异色,支支吾吾的。
浣女被语画唤回了神,不解的望着她,藏书阁的书童怎么了?
“没什么五小姐,一定是语画多想了,”她笑着敷衍浣女,五小姐虽然只是个庶女小姐,但也是王府小姐,自然不是一个书童能肖想的,五小姐年纪小,应该不会……可,五小姐的确是经常去借书,在香山之行之前。“五小姐以后借书的话,都让语画去吧。”
“好,”她不甚在意,随口应道。
闻言,语画这才松开紧皱的眉头,多少放心了些。
“五小姐,药膳煮好了,”椿芽端进来一个白色盅子。
浣女看着那盅子,眼里不自觉的冒出一抹嫌恶,“语画,我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必吃药了吧?”说是药膳,却也还是药,没了聂从寒的桂花糖,她每每吃了,都觉得苦涩异常。也不知是嘴里苦还是心里苦,回到京都,多多少少又听到了新的传言,传言寒世子为救红颜,竟在香山寺目中无人的杀人。传言寒世子连夜守在受伤的某位小姐身边,毁人清誉。
太多传言,她听了,只能苦笑以对,按捺心底渐渐滋生的怒意,和心疼。
聂从寒,你可怪我?为了一己之私,撇清了与你的关系,却害你仍旧成了京都的流言笑话。
“五小姐……”语画担忧的唤了一声又出了神的浣女,自从香山一行回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