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啊,你说我要是毁了你的清誉你会不会怪我?肯定像个野猫一样张牙舞爪毫不留情的想挠我吧。”他笑了笑,“不过,便是你再不乐意,以后也是要跟京都有名的废物连在一起了,这样我才能光明正大的护着你呢。”
“只要我还是废物世子聂从寒,那些人就尚且不会对你动手的,倒是伊尔王府里的事,我可得去胡搅蛮缠一番了。我倒要看看,是谁胆敢欺负我聂从寒的小丫头。”他眼眸冷了冷,想起今晚中年人对小丫头毫不留情的杀招,还有小丫头今夜所说的一言一语都是为了逼中年人说出什么幕后指使。他自然不会以为只是纵火一事而已,一定还有些别的什么,所以小丫头才会只身犯险。
经过一番折腾天已大亮,浣女却还是没有醒,聂从寒下唇干裂着,脸色也微微苍白,眼眶一圈都有些泛青了,却还是不愿离开浣女的床榻前。
浣女似是睡得极不安稳,小眉头紧紧锁在一起,梦中竟是中年男子举着匕首朝她刺来的那一幕。
“杀了她,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让她在香山回不来,”看不清面貌的女子阴狠的对着什么人说道。
“哈哈,只要她死了,只要她死了王爷唯一的牵念就断了,所以,她一定要死,谁让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场景一换,女子疯狂的声音尽致传至她的耳里,浣女急急想去看清那个女子,却总无法闯进梦境中,她就像个旁观者,看着梦中的场景。疯狂的女子,毒辣的声音,到底是谁?她嘴里的王爷是谁?那个女人的女儿?她极欲弄清,却无奈没有丝毫的眉目,随即梦境便破碎了,变成一片一望无际的白。
她睁开酸涩的眼睛,顺着窗户溜进来的光刺疼了她的眼睛,她欲伸手揉揉,却觉手臂似是被压住了。她歪头一瞧,却怔住了,是聂从寒,趴在她的床榻边。
她想抬起另一侧的手,却疼痛的厉害,原来是牵扯了肩胛上的伤口,她苦笑了一下转头静静凝视着他。
聂从寒,现在陛下太后都在香山,你就这么守在我的床榻之前,是不是太鲁莽冲动,毫无分寸了?她想他一醒来就这么斥责他,可是心底却很柔,如果真那样斥责他,会不会太不识好歹了?他会伤心的吧?
浣女弯了弯唇角,轻轻抽出被他压住的手臂,抬手轻拭他的脸颊和冒着胡渣的青涩下巴。
“大清早的就非礼我,五小姐很不正经哦。”取笑的声音传出,浣女眼神不自觉闪躲了一下,耳垂竟微微灼热了些。九死一生命悬一线她尚且能冷静面对,他的调笑,却会让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世子爷,小伦子给您端来了……”咦?“五小姐也醒了?这下世子爷总算能放下心了。”小伦子促狭的打趣道,一双大眼骨碌碌的在聂从寒和伊尔浣的身上扫来扫去。
“小伦子……”聂从寒压低了声音,似含着威胁的上挑着眉间漫不经心的看着小伦子。
伊尔浣略带讶色的来回看着这个突然进来的奇怪小厮,小伦子?是聂从寒的贴身小厮吧?不过,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个小厮看自己的目光很……说不上来的感觉呢。
被暗中威胁了的小伦子极有眼色的放下盘子,连连退了出去,一边惶恐道,“小伦子马上就离开世子爷您的视线,不打扰您和五小姐了。”嘿嘿,他总算知道了世子爷近段时间的神秘异样举动所谓何了,原来是为了伊尔王府的五小姐啊。爬墙潜入伊尔王府只为瞧五小姐一眼,世子爷竟然还是个情痴呢,不过,五小姐这么年幼就被自家世子爷惦记上了,会不会太可怜?
“额,伊尔王爷?小伦子见过伊尔王爷,”他洋洋得意过头,现世报来了,退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冷面王爷身上,小伦子心里一颤一颤的。他赶紧溜了出去,抹了抹额头的汗,呼,世子爷更惨,被伊尔王爷亲眼撞到和五小姐在一起,不晓得伊尔王爷看到自家女儿被世子爷调戏是何感受。
闻声,聂从寒和伊尔浣同时望过来,看见伊尔王爷紧皱的眉,冷漠的脸色上分不清喜怒。
伊尔王爷直直看向卧在榻上的浣女,浣女与他相视无言,聂从寒体贴的避开她的伤,轻轻扶起她,柔声道,“我去给你看看药膳煮好了吗。”
浣女坐好后迟疑的对他缓缓一点头,聂从寒转身便褪去脸上温柔神色,冷冰冰的从伊尔王爷身边擦肩而过,竟如传言中的一样目中无人。好在伊尔王爷只淡淡瞅了他一眼,并不是很在意聂从寒的无礼。
“浣女这次莽撞了,”过了许久,伊尔王爷才满含复杂的望着伊尔浣沉声道。
浣女低垂下头,“是,父亲,浣女知错。”并未装作以往怯懦的样子,却也很乖巧,低头的样子便真的像是认错般。
伊尔王爷看着她这幅样子,袖里厚实的掌心握紧了下,“这次的意外,你就不要插手了,交给父亲处置。”
意外?她谅讽的扯了扯嘴角,“是的,父亲。”
“你且安心养着吧,本王会把语画带回来服侍你。”说罢,伊尔王爷如来时一般冷漫离去。语画因为这次护主不力,自然是被带去审问调查了。浣女径自看着他的背影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