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珠懒得和他费口舌,几乎是蛮横的把碗塞到他的手上,而他就势接过。
敏珠无奈地重新躺回床上,愣愣望着床帷:“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欧阳公子把碗放到桌子上,坐在一旁悠闲喝茶:“所有。”
“所有都包括什么?”
“但凡是你知道的。”
“你确定?”
“确定。”
“那你会知道的很少。”
欧阳公子不禁好奇:“什么意思?”
“我只有五年的记忆。”
某人的眉头微微皱起:“你曾经失忆过?”
敏珠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沉默了片刻,他依旧决心满满:“那就把你这五年里的事情交代一下吧。”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敏珠也没有心思去管他措辞是否恰当,心念一动:“你不怕我瞎编一段经历来唬你吗?”
显然这一点在欧阳公子的意料之中,他不紧不慢地品着茶水:“江湖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干的都是不违心的买卖,货真价实讲求的是信用。如果你这次骗了我,我可能信了帮了你一次,但是,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仿佛是为了强调自己的做事原则,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论你再怎么求我!”语气何止是肯定,简直就是有威胁的成分了。
敏珠翻了翻白眼:“五年的时间里,唯一能记得的,只有一个教养我的婆婆。据她讲,她是在水边捡到我的,衣服破旧却还没有到乞讨的地步。之后的日子,她见唤醒我的记忆无望,干脆就认我当了女儿,五年的时间过的也还算是平淡。”
敏珠的表演功底还算是可以,由于在宫里没少和那些老嬷嬷周旋,练就了足够的厚脸皮,说谎从来都是脸不红,心不跳。如今在这样救命的时刻,她当然更知道怎么样才最有利于自己。过于真实的背景肯定不行,顶替公主出嫁是死罪,关键这件事情不仅仅关系到她自己,国与国之间的厉害关系,她自知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的,所以尽量少掺合其中。
这样下来,倒也是能完整的编排出一套适合她的身世背景。
“直到有一天,不知从哪里冒出所谓的我的家人,婆婆为了我好,答应把我还回去,在回去的路上遭到了绑架,然后就到了这里。”
敏珠省略了这个故事中本该发生的很多细节,欧阳公子听了个大概也听出了其中的关键信息:第一,她的身份有待进一步查看;第二,她是如何失忆的,失忆期间都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公子目光淡然,盯着敏珠却令她有坚持不下去的想法。在这种环境下(敏珠指的是他守着一家青楼苑),阅人无数,对于分辨说谎和真话应该还是有一定的技巧,毕竟,周遭的男男女女都是谎话精,想要从中分辨出真假,的确很考验人。
“就这些?”欧阳公子见敏珠久久没有再说话,出声询问。
“就这些。”多么概括的言辞,五年的平淡说这些已经足够。
那边的人沉默半晌,端起药汤直直走向床边。
敏珠无奈地闭上眼睛,还是逃不过啊。
“你确定真的什么也没有放?”闭着眼睛,看都不想再看,直直问道。
对面响起了嗤笑声:“你是不是盼着我给你放点儿什么?”激将法对于敏珠来讲不是一次两次,当然不是指在这里,而是在辽国皇宫中令嬷嬷对她。
自恋自大狂,不想睁眼还是斜了他一眼,怄气地接过汤药,心道,早死晚死都是死,怕他不成?
当下一饮而尽,苦啊——
整张脸狰狞扭曲,欧阳公子明显不忍直视,拿走空碗走到半路回身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为了防止你再次逃跑,妈妈已经在汤药中放了迷药……”
敏珠登时傻了眼,开口刚要骂人,一句就被人家驳回了。
“刚才你只是怀疑我,并问我是不是在里面放了东西,事实确实不是我放的,而是你所谓的妈妈放的,这就和我无关了。”
把敏珠堵的哑口无言,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可是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说出自己的来历,你会帮助我的。”
“我怎么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
迷药的尽头很大,几乎就在欧阳公子说完之后,敏珠眼前又是模糊一片,这个感觉和在客栈二楼一头向下扎的感觉,敏珠更加断定,他们肯定是一伙的。
连绝望都还没来得及宣泄,就这么的被送上了砧板,敏珠颇有不干,要说她的倔强比一般人强在哪里,从接下来她的举动中可窥一斑。
在仅存的意识即将流失掉的时候,敏珠瞅准了床沿,一头栽过去——
头撞到木头“咚”的一声,脆生生地响。
欧阳公子无奈地看着她的作势,谁成想她真的一头撞过去。
“你疯了!”欧阳公子冲到床边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敏珠,相较于刚喝完药的时候,她现在的神智反倒是清醒的很。
欧阳公子叹了口气,走出房门,一会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