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打岔,你知道我究竟什么意思!”子寒盯着他,一脸严肃。
“你不信任我?”子良收敛了笑意。
子寒轻轻摇头,目光一直在子良的脸上:“我信任不信任不重要,而是皇上信任与否。”
子良没有坚守岗位,在梦瑶发病的时候没有第一个出现,他的能力没有人会怀疑,那么他的去向就成了皇上要追究的问题。
子良和子寒是当初太皇太后派给梦瑶当贴身保镖的,两个人都是宫廷侍卫中的杰出人才,对待未来的孙媳妇,怎么能不当作宝贝一看护着呢。
深知护主守则的子良,居然半路溜号,这给皇上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和治罪根据。
“就算你不想解释,可为了交待,你照旧是要有理由的。”
子寒是真心替他着急。
子良摇摇头:“他早就看我不顺眼,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你……”子寒愤愤地瞪着他,“你为什么这么顽固不化,平日里皇上对待你的态度已经隐忍、退让了很多,你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他吗?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皇上,就算你再有不满,也不能以一己之私过分太多!”
子良别过头去,看着已经正午的太阳,语气中有作死的味道:“既然你都已经给我的举动下了定论,何苦再来问我!”
这次子寒彻底甩袖不再理他,子良的脾气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有领教,既然他不想说,就是做好了死扛的准备。他总是这样,逮住机会就和皇上死杠。
芳菲端着药经过子良身边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子良一眼,而子良,照旧目光盯着别处,丝毫不觉察一样。
一旁的子寒无奈地对芳菲摇摇头,给她开了门。犹豫再三,芳菲暗暗叹了口气还是走了进去。
良久,子良终于出声:“子萱姑娘你安置在了哪里?”
子寒看了他一眼:“你们走后,一个小伙子自诩是老者的徒弟,寻师傅,我就把二人一起安置在了老宅。”
所谓的老宅,是皇上在宫外的一处暂住地,随时都会变更的地方,但是都有一个名字——老宅。
子良没有再问。
“梦瑶姑娘怎么样?”靠着走廊柱子眯眼打盹儿的小全子忽然被一个人推搡醒了,回头一看,不是姿婵是谁。
随手擦了擦嘴角,有些睡眼朦胧地看着她,答非所问:“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这几日在茶坊专门研究茶道吗?”
姿婵伸脖子看向紫宸殿的方向,对着小全子笑道:“公公,奴婢这几日已经研习了很多种茶的泡法,不知道什么时候皇上想喝,本想在皇上公事不繁忙的时候问上一句,正巧在这里遇到。听闻梦瑶姑娘身体不适,御医正在里面诊治,不知现在可好些了?”
姿婵说话从来前前后后都让你找不到漏洞,态度又是极其谦恭的很,小全子想找茬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只好说道:“里面的情况目前还不太清楚,不过皇上已经发话,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不得入内。劳烦姿婵姑娘跑这一趟了。”
说完,小全子抑制不住地又打了个哈欠。自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所有人都没有合过眼,如今被遣在外面候着,他实在盯不住,靠着柱子就睡着了。
这样啊。姿婵看着紫宸殿紧闭的门窗,里面的情况看不到丝毫,宫中两名最精壮的护卫守在门外,方圆百米之内,没有一人。
梦瑶,在皇上心中,究竟占据了多重要的位置……
“姿婵姑娘还有事吗?”小全子见姿婵迟迟不离开,盯着紫宸殿的方向愣愣地出神,不由问道。
姿婵回过神儿,摇摇头:“没了。”脸上是少见的落寞。
唉,小全子禁不住感慨,又是一个痴情人,说实话,站在太监的角度,他有时候会十分庆幸自己的身份,没有情感纠葛,不必来来回回在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她而她不爱我的反复周转中。
皇上执着在梦瑶的身上,而当二人明明白白面对面时,心底的柔情又都被他们藏的严严实实,造成的很多表面误解,作为旁观者一目了然,也不知是真的“当事者迷”还是两人因为太在乎,所以对方说的每一句都深深烙印在心里,也就格外在意,加深彼此对彼此的误解。
而身边这位,和众多翘首企盼皇上的人一样,痴情执着在皇上身上,不论痴情的源头在于“情”还是在于“权”,事实是,她们把人生大把的时间都堵在了皇上身上。
幸好,他是圈外人,看好的,也仅是那一对互相喜欢的有情人,在宫里待的时间长了,看不到真情,好不容易看到一对,他的期许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尤其针对皇上,他希望皇上幸福,而不是环肥燕瘦围绕左右,却找不到一个真心人儿。
再次看了眼姿婵孤寂的背影,惋惜的摇摇头,她若不是生在相国家,或许心性也不会扭曲太多,爱一个人,是要懂的放手的。一味地执着,到了最后,不晓得是不是深陷泥潭,毁了自己,也毁了他人。
“公公……”姿婵忽然回头对小全子开口,目光中有些许祈